第97章(第2/4頁)

沈遂顧不得官代君,抽出榻邊的鎖鏈專心對付銀術。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沖進來時銀術已被沈遂制服,人也再次昏了過去。

官代君倒伏在地上,面如金紙,連吐數口血。

他用一種震驚又悲憤的目光瞪著沈遂,那雙精致的桃花眼拉著血絲。

“你騙我。”官代君聲音嘶啞,幾近力竭,“我們說好的,你害我。”

沈遂根本不知官代君在說什麽,只覺得他是在倒打一耙。

沈遂氣笑了,“你要殺我,還反過來罵我害你?”

不多時道晏跟衡蘊真人走了進來,倆人原本在商量加固陣法一事,感受到魔氣的波動出來查看情況。

衡蘊真人是官代君跟銀術的師父,見自己那個一向乖戾的徒弟倒在地上,蹙眉問,“怎麽回事?”

沈遂說,“剛才銀術師兄突然發狂,我攔他的時候,官代君拿匕首想要殺我。”

官代君恨道:“這是我們先前商量好的,我沒想殺你,是你說話不算數。”

見他們各執一詞,道晏微微擡手,五指一攏。

地上那把漆黑的匕首震了震,最後飛到道晏手中。

匕首上帶著極強的煞氣,這要是刺傷人了怕是要染上這兇煞的魔氣。

衡蘊真人當即變了臉色,沉聲質問官代君,“這匕首你哪來的?”

官代君面色一白,抿著唇不說話。

見官代君不肯說,衡蘊真人怒火攻心,“你師兄平日待你不薄,你的劍式哪一招不是他教的?你竟跟魔族聯手害他,關起來,我要親自審問。”

官代君濃長眼睫顫了一下,被帶下去時他突然道:“嚴戈。”

衡蘊真人:“什麽?”

沈遂反應過來了,“嚴戈,禦府長老的弟子,他可能是魔族的人。”

沈遂話音剛落,衡蘊真人便消失在殿內。

他是極疼愛銀術,聽到玄天宗混進來了魔族害他愛徒,當下就要去親自擒人。

官代君被其他弟子帶去靈霄峰的地牢。

沈遂看著官代君吐在殿內的那攤血,腦海回想起他方才的那些話。

官代君所言什麽意思?

難道是見刺殺不成,所以另辟蹊徑洗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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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蘊真人找到嚴戈的時候,人已經斷了氣。

不知是誰殺的他,但嚴戈確實是人,而不是魔族。

當天下午衡蘊真人親自審問官代君,對方堅持嚴戈並非他所殺,而是個修為極高的魔頭,他也沒有想殺沈遂,他是中了魔頭的圈套。

官代君說那魔頭叫蒼竹,是重九樓的部下。

衡蘊真人早些年跟魔族交手多次,從未聽說過魔族有蒼竹這麽一號人物。

能只身潛入靈霄峰這麽久還不被人發現,這樣的魔頭他不可能不知道。

官代君所言皆像是為自己開脫,他拿不出一樣證據證明他是被人陷害。

衡蘊真人審了一下午,一無所獲,只好叫來官隕逼問。

雖此生最恨官代君這等叛徒,但衡蘊真人到底是一派宗師,不會幹出刑訊逼供之事。

倒是官隕來了之後對官代君動手了。

他倆是親叔侄,越是這個時候越要避嫌,畢竟官代君沾上的可是魔。

官隕下手極狠,到最後衡蘊真人看不下去叫停了,官代君被擡回地牢時人已經昏了過去。’

地牢陰暗逼仄,只有一方天窗照來幽幽的光。

官代君蜷縮在臟汙的地上,裏衣被血浸透,濕發黏在秀美慘白的面上,唇上結著一塊血痂。

他長發披散,渾身沾血的樣子有幾分驚心動魄的淩虐之美。

角落陰暗處漸漸顯露出一道人影,他走過去拂開了官代君臉上的黑發。

“婠婠。”

官代君聽到有人叫這兩個字,哪怕意識還不太清醒,眉頭卻先擰了起來。

他很討厭這兩個字,因為這是蒼竹給他起的小名。

婠跟官很像,所以蒼竹叫他婠婠,還說這個名字有品德樣貌美好之寓。

官代君費力地睜開眼,眼睫濕濡,視線一片模糊。

朦朦朧朧看到蒼竹那張臉,官代君嘶聲問,“是你,昨日我見到的人是你?”

他雖跟沈遂有過節,可也不至於要對方的命,只是想在修為上壓過沈遂。

他答應蒼竹,不過是緩兵之計。

官代君心中早想到一個絕妙的好主意,既可以救銀術,又不用犧牲沈遂。

所以他昨日找沈遂,跟沈遂坦白大部分的事,想跟沈遂聯手。

當然沈遂要幫他隱瞞他跟魔族私下往來這件事。

沈遂在靈霄峰人緣很不錯,他的話自然比蒼竹那個魔頭更令人信服。

匕首是蒼竹給他的,對方要他刺傷沈遂。

能一刀刺入沈遂的心口更好,若是不行只需刺傷他,屆時重九樓附在銀術身上的魔氣會從順著傷口湧進沈遂體內。

銀術今日突然發狂就是助官代君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