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頁)

沈遂轉頭去找淩道卿的時候,他又換了另一套說辭。

“過幾日就是小師姐父母忌辰,她想回去祭拜父母,我跟我弟弟還有事,師兄你陪小師姐回去罷。”

淩道卿呆住,好半晌才羞答答點了一下頭。

沈遂叮囑,“路上你多多照顧她,關心的話不要藏在心中,有什麽便明明白白跟她說,她這時最需要人關懷,旁人體貼她,她會高興的,覺得這世上有人在乎她。”

淩道卿頓了頓,不知

想起什麽他垂下眸說,“我會的。”

安排好他倆的事,沈遂放下心來跟林淮竹啟程回靈霄峰。

小童子不想回去,鬧著要跟著杜尋覓。

沈遂一提道晏,他頓時老實了,乖乖跟著他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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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淡星疏,夜風瑟瑟。

一道身影掠過蔥蘢林間,攀上連著靈霄峰跟絕影峰的鎖鏈,從容地穿過半人高的雜草灌木。

不等他走到石洞,一柄長劍突然從雜木中探出刺來。

他雙腳未動,側過身,一縷銀發從帽兜傾瀉,在月下如鍛般光滑。

蒼竹雙指夾住劍鋒用力一折,劍身嗡吟著彎出一道弧形,震得持劍那人虎口生疼,幾乎要握不住劍柄。

哐啷一聲,長劍砸到地上。

蒼竹回眸,輕輕一笑,“一個劍修連自己的劍都拿不穩。”

這話簡直是莫大羞辱,官代君氣得身體都在抖。

他倒不是完全生蒼竹的氣,也生自己的氣,恨自己天賦一般,更恨自己著了這妖魔的道。

官代君陰沉沉看向蒼竹,“你給我的那對雲梭是不是有問題?”

蒼竹笑了笑,“我可沒讓你送你師兄。”

官代君那雙桃花眼戾氣叢生,他怒道,“但你料到我會送他。”

銀術的劍名叫泠滄,其劍輕巧,主以進攻,雲梭是一對防禦的盾,正好補銀術不足之處。

官代君覺得自己用處不大,他就將那對雲梭給了銀術。

“原來你處心積慮潛伏在靈霄峰是想放出那魔頭。”官代君面色陰鷙,“所以你才會借我之手害人。”

看著官代君那張漂亮扭曲的臉蛋,蒼竹上前捏住,跟官代君隔著幾寸對視。

“魔尊出不出來與你何幹?即便他出來,自是有能者替你擋在前面。你這麽生氣是因為你師兄染了魔氣,至今昏迷不醒罷?”

官代君揮開蒼竹的手,壓下心中的火氣,冷冷道:“看你平日狂妄驕傲,我還以為你多有本事,原來你不過是那魔頭的狗。”

“他被鎮壓幾百余年,你還心心念念你的主子,真是一條好狗。”

這已經是官代君想到最能傷的話,沒想到蒼竹聽來卻毫不生氣。

“你不用吃他的醋,我不過是欠他一個人情,借著這次機會還了罷了,魔界的事我才懶得管。”

見蒼竹態度輕狎,官代君更是怒火中燒。

吃這魔頭的醋?

簡直可笑!

蒼竹忽然問,“想不想救你師兄?”

官代君冷嗤一聲,鐵石心腸道:“他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

看著官代君莫不在乎的模樣,蒼竹挑起嘴角,“那再好不過了,正好重九樓醒來要用一具身體做器具。”

重九樓就是被鎮壓在靈霄峰的魔界至尊,是蒼竹的親兄弟。

官代君眼眸動了動,腦海浮現出銀術躺在守虛殿中的模樣,指尖掐緊。

蒼竹湊近官代君,“怎麽舍不得?”

官代君別過臉,仍是那句話,“關我什麽事。”

蒼竹盯著他的臉,不放過每個神色,“你要是不舍,我倒是可以給你出一個主意?”

官代君難得腦子活絡,咬牙懟道:“你會按什麽好心?你要真想放過他,一開始就不會找上他。”

蒼竹悠然道:“我確實沒按好心,你既不關心他的死活,那這事就與你無關。你不要插手,也別管我對他做什麽。”

官代君呼吸急促兩下,“我當然不關心他的死活,更不關心你搞什麽鬼。但別牽扯到我,別讓人查出他是因為雲梭出的事,當初我送他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

蒼竹打了一個哈欠,“困了,回去睡覺。”

官代君惱了,跟在蒼竹身後,“說罷,你到底想做什麽,想我做什麽?”

蒼竹停下來,轉過頭臉上毫無笑意,“我要一命換一命。”

官代君如被人掐住咽喉,鼻翼極快地翕動了兩下,“你要我的命?”

蒼竹摸上官代君的臉,“我哪裏舍得,我要另一個人的。

他俯身貼在官代君耳邊說了一句。

官代君瞳仁縮了縮,不可置信地看向蒼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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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靈霄峰沈遂便去了守虛殿,看到床榻上的銀術,他吃了一驚。

銀術雙目緊閉,唇色烏黑,清俊的面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黑色瘢痕,看起來很是可怖。

半晌沈遂才吐出言語,“你怎麽不告訴我,銀術師兄傷得這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