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2頁)

在外人看來一胞兄弟也不過就他倆這樣。

離秦紅箏的生辰還有一月左右,沈遂沒放棄之前的想法,還是想給她煉一顆駐顏丹作為生辰禮。

沈遂從秦紅箏口中打聽出來,除了以靈力控制爐火,還有一種燒錢的辦法——

靈符。

靈符可以取代靈力煉丹,只不過這種辦法成本十分高,因為這種靈符並不便宜。

作為嶽臨城頂級紈絝二代,沈遂最不缺的便是銀錢了。

沈遂砸下錠金子購買了一大堆靈符,每日從學武堂回來便跟林淮竹嘗試著練駐顏丹。

他倆都是生手,一點煉丹的經驗都沒有,又沒人在旁指導,連炸了兩回煉丹爐,他跟林淮竹被煙熏了一身黑。

煉丹之事一直不順利,晚上回去後沈遂趴床上,翻閱著秦紅箏給他的手記,想弄清楚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秦紅箏首次煉丹未滿十四歲,那時她靈力也不足控制爐火,用的便是靈符。

大概是天賦極佳,秦紅箏一次便成。

沈遂逐字看著秦紅箏寫的手記,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灰色小奴走進來,雙手捧著一個鎏金蟠龍式的香爐,說是秦紅箏給他送的。

沈遂沒多想,讓小奴放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遂聞到一股土腥陳腐的味道,像是雨後泥土散發出來的氣味。

耳邊也出現滴滴答答,雜亂無序的雨聲,他的眼皮不知不覺沉下來,思緒變得空白。

這種情況沒持續太久,沈遂一個激靈醒了。

剛才仿佛只是打了一個盹,周遭的一切都沒變,沈遂仍舊躺在床上,手指還夾著一頁泛黃的薄紙。

那尊精美的鎏金蟠龍爐燃著香,煙霧縹緲。

窗明幾凈,一清幽院,一清香。

沈遂望著窗外那棵黃橙橙的金桂不由失了神。

直到房門再次打開,沈遂如夢初醒,擡眸朝門口看去。

林淮竹立於門邊,低垂著眉眼,神色不明。

沈遂摁了摁隱隱發脹的太陽穴,出聲詢問,“怎麽了,有事?”

林淮竹低聲說,“來看看哥哥。”

沈遂起身,招呼他過來,“你來正好,這是我母親幼時寫的手記,你跟我一塊看看咱們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

林淮竹走上前。

沈遂往床內挪了挪給林淮竹讓出一塊坐的地兒,他正要將手記給林淮竹,對方突然掏出一把刀送進沈遂胸口。

利刃穿心的刺痛讓沈遂喉口劇烈收縮,他瞪大眼睛看向林淮竹。

林淮竹漆黑的瞳仁沒有半分雜質,如墨點上去那般,面無表情的陰森樣子像極了恐怖片裏的鬼童。

沈遂心臟狠狠一顫,驚呼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坐在床頭大口大口喘息著,身旁響起一道含著關切之意的聲音。

“怎麽了?”

聽到這聲音,沈遂僵著身體一寸寸擡過頭。

林淮竹著了一件月白色束腰勁服,眉眼清俊,唇薄且紅,沒有剛才的邪佞之氣。

沈遂懵了,他看了一眼四周,訥訥地問,“我,我剛才睡著了?”

林淮竹點頭道:“嗯,我進來時你就在睡。”

沈遂更糊塗了,所以他這是做了一個夢中夢?

沈遂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來問,“你來找我有事麽?”

“有,我想……”林淮竹面色驟然一冷,眸底是毫不掩飾的殺機,“你死。”

不等沈遂有所反應,脖頸的動脈便被林淮竹用鋒利的刀片割開。

溫熱的血霎時噴湧而出。

沈遂徒勞地捂住脖子,額角青筋畢露,他張大嘴巴,卻吐不出一個字。

那種瀕臨死亡的痛苦十分真實,以至於沈遂再再再次醒過來時,沉浸在那種情緒裏出不來。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光腳跑下床拿出銅鏡照了照。

看到自己完好無損的胸口跟脖頸,沈遂松了一口氣。

咚咚。

屋外的叩門聲驚到沈遂,他放下手中的銅鏡,警惕地問,“誰?”

林淮竹道:“是我。”

這個時候聽到林淮竹的聲音,沈遂不免有些復雜,他也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剛才林淮竹那一連串的刺殺,肯定是厲鬼搞出來的,目的是為了離間他跟林淮竹。

沈遂慢慢走到門口,隔著一扇門板說,“考一考你,雍正天帝去甘露將誰接回了天闕?”

門外的人停頓幾息才略帶困惑道:“什麽?哥哥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你小小年紀耳朵就這麽不好使?”沈遂含著笑將房門拉開。

林淮竹正要說話,沈遂朝他灑了一把金粉,擡腳在他心窩就是一腳。

沈遂冷冷道:“狗東西,你也敢裝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