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金毛敗犬

“嘟——”

電話被關殊掛斷,他和沈杳之間的擁吻卻未結束,Alpha高大的身影罩著沈杳,強勢地把他攬在懷裏。

徐意白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繼續盯著前方,他的舌尖被咬破,口腔內彌漫著腥甜的味道。

他的喉結艱巨地滾動了下,咽下了一口含血的唾沫。徐意白的眼眶漸漸變得通紅,不是要落淚,而是為了要壓住強烈沖出去的沖動。

他剛和沈杳賣慘說自己手疼,那他就注定不能在現在跑出去。欺騙沈杳的代價太大,他沒有勇氣再嘗試第二次。

沈杳也不喜歡他和關殊打架爭吵,所以他只能選擇坐在車裏,看著沈杳和關殊接吻,像過去關殊撞見他和沈杳接吻一樣。

他明白,隱忍克制一點,得到沈杳的可能性就更大一點。

在沈杳和關殊轉身走過來之際,徐意白閉上眼睛又睜開。他猛踩下油門,開車往自己的公寓方向去。

徐意白明知沈杳今晚會和關殊待在一塊,他的面色卻如常,依舊在廚房裏挽起了衣袖,做了一桌的菜。

屋內的空調溫度打得很合適,桌子上的菜肴豐富,徐意白點燃了兩根蠟燭,完成了一個簡單浪漫的燭光晚餐儀式。

西餐桌邊只擺著兩把椅子,徐意白不動碗筷,他靜靜地坐上去,與那張空的椅子相對著。

墻壁上的掛鐘不停地擺動著,時間永不停歇地流逝,外面的天幕也完全被黑暗覆蓋。菜肴不再冒熱氣,冷卻為模樣精致的擺設。

徐意白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沈杳沒有過來。

*

門外像是拆遷隊一樣的敲門聲在一瞬間把徐意白驚醒,他昨晚沒睡多久,皺著眉就穿上拖鞋去開門。認得這扇門並且會用這個態度敲門的只有一個人,徐意白身上穿著睡衣,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門。

關殊肩膀上還沾著雪花,他對著徐意白就從未露出過友善的神情,現在也是咄咄逼人的模樣。碰面的第一秒,火花就濺射,關殊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直接攥住了徐意白的領口,把人用力地一推:“徐意白,你玩告狀這一套玩上癮了是吧?!”

茶幾上那還未涼的茶水,再加上徐意白曾經的前科,他第一目標就直接鎖在了徐意白身上。

不知道怎麽回事,過去能竭盡全力和他過幾招的徐意白今天變得弱起來,他被徐意白推得往後跌了幾步,腳後絆倒東西直接摔到了地上。

他皺著眉道:“什麽告……”

“你不僅告狀,你還玩綠茶裝可憐這一套啊?!”關殊直接打斷掉了徐意白的話,他低頭瞥了眼徐意白的手,手指看起來很靈動,根本沒有什麽傷。關殊不屑地嗤笑了聲道,“怎麽,你不是手疼嗎?我看你挺好的啊?”

徐意白的胸口被關殊的膝蓋壓住,骨頭像是要斷裂開,他卻只是低著頭咳嗽了好幾聲,表情平靜得一點也不像在弱勢:“我不像你,滿身都是蠻力,你也就只剩這點力氣了,傷著了沈杳都不知道。你這種四肢發達的Alpha,沈杳跳的舞你看得懂嗎?”

“我看不懂又怎麽樣?”關殊沒被他激怒,低壓著眉看著他,音調平穩地道,“我知道他跳舞最好看就行了。”

“沒怎麽。”徐意白面色不改地道,“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會彈鋼琴,我能和他一起登上舞台為他做伴奏。”

徐意白明裏暗裏地嘲諷著他,像是在說他就是個粗魯的Alpha,只要他才懂沈杳的靈魂一樣。

關殊先是輕笑了一聲,然後嘴角的笑翻得比六月天還要快,一瞬就變得兇狠起來。

他的膝蓋猛地一用力,他的手往腰帶上一滑,摸出來了把軍刀。他的手利落地一甩,刀套就滑落了下面。

刀尖已經割破了皮膚表面,鮮血流了出來,關殊卻面色不改地繼續把刀往下壓著,用著陳述事實的語調道:“我把你的手廢掉,你還能碰這鋼琴嗎。”

徐意白直面著銳光,他不為關殊的話退縮,甚直接把自己的手往刀尖上撞著。

“沒事啊,你可以試試看。沈杳很喜歡聽我彈鋼琴,你猜你把我的手弄廢,他會不會生氣?”

“哐當——”

冷光反射在關殊深黑的瞳仁上,空氣被凝固壓縮著,他把軍刀摔在了地面上。關殊一個起身然後直接抄起椅子,往徐意白那昂貴的鋼琴邊上走去。

“嘭!”

關殊一點力也不收,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此,椅子的一條腿直接被他砸飛起來。要是換成別人來,後震力就能把手震麻。他卻不曾停下,一下緊接著一下用力地砸著。

直到結束,才把那殘骸摔到徐意白的面前,像是震懾。

徐意白聽著那一聲聲劇烈的聲響,他沒阻攔關殊。只是在關殊砸完鋼琴,往門外走去的時候,冷靜地提醒道:“記得賠錢。”

“我的卡當老婆本給沈杳了。”關殊活得很糙,平日沒什麽大打錢的機會,一摸口袋才回想起來卡的去處,“你把賬單發給我,我會讓沈杳把錢直接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