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再加上接吻”

“離開晏知行?”沈杳重復了遍關殊說的話,表情稍稍有些疑惑,“我從來沒有和他在一起過,為什麽要用離開這個詞?”

關殊似乎很喜歡聽他說這些話,明顯是被取悅到了的神情,眉目舒展一些。沈杳下一句話,毫不顧忌地迎面給他潑了盆冷水。

“關殊,可能你對我們現在的關系有點小小的誤會,那我解釋一下,我們兩個現在不是在談戀愛。”沈杳柔聲細語地說著這些絕情的話,“我們沒有復合,只是和諧相處了對嗎?”

關殊一顆雀躍的心狠狠墜下,他放在沈杳腰上的手緩緩放下,眼眸沉黑,接二連三地質問道:“你又要玩我嗎?那我算什麽,我還就是個沒名沒分的情人?”

他對自我認知很明確,讓沈杳詫異地挑了下眉,點著頭道:“雖然的確沒有名、也沒有分,但我不是只有你一個alpha了,不過這些重要嗎?”

關殊克制著自己,咬緊牙關反問道:“難道這些不重要嗎?你都和徐意白分手了,我憑什麽還不能做你男朋友?”

“那你是不能接受的意思嗎?”

沈杳從關殊眼底冒出來的怒氣裏找到答案,他低下頭,眼神戀戀不舍地流轉在手指上的戒指上。

“那好吧。”

沈杳最後惋惜地嘆了口氣,他把右手擡起來,另一只手過去,他準備把這剛戴上還沒多少溫度的戒指摘掉。

“不許摘!你明明說了你不會丟!”

關殊卻攏緊沈杳的手指,力氣大得把幾根手指都擠在了一塊。

沈杳輕皺了下眉,坦蕩蕩地道:“可是你不接受我和晏知行維持這種關系,我也沒有辦法。”

時間仿佛變得格外漫長,關殊一呼一吸的聲音格外沉重。沈杳的面容卻非常淡然,只要他敢說出一句不,他就會被無情地踢出局。

沉默不語許久之後,關殊問道:“你和晏知行就是沒有感情的交易對嗎?”

“對啊,我和晏知行的遊戲剛剛開始,我還不想那麽快結束。”沈杳低頭親親他,“我不能被他知道我有alpha,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沈杳總是喜歡放緩語速,輕聲細語地說話,尾音微微上調著,恍惚地像是夾著笑意,仔細聽起來卻像是場錯覺。

關殊現在太了解他,沈杳每次這樣說話,就說明有人要倒黴。

他忘記了自己沒有名分這件事情,第一反應想到的卻是晏知行根本沒那麽好玩。沈杳和他擺弄心機,說不定會吃上大虧。

關殊的唇線拉成平直的一條線,他重重地吻了上去,把沈杳整個人都壓得陷進了柔軟沙發裏。

無處可躲的吻,像是場不給人留下喘息空隙的暴風雨。沈杳的舌頭都被吮得發麻,手臂無力地從身側滑落,垂在交疊不舍的身影當中。

關殊皺起的眉顯得有些兇悍,比起只是一個吻就受不住的沈杳,關殊的表情更像是不饜足,也更像是不滿足。

他明明一股腦地吻著沈杳,卻不知道哪裏來的余光察覺到,他往身側伸過手。

手指強勢地擠進指縫間,兩只膚色差巨大的手十指相扣在了一起,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了沈杳像是撓癢癢似的反抗。

“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幫你的,沈杳?還是你覺得我做不到?!我說了我沒有那麽沒有!”關殊一把摟住沈杳的腰。在某一瞬間,他高吼的音調又低沉下來,像是騎士宣言,“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沈杳當然知道,如果被關殊知道四年前的真相,他應該會提上槍,幹脆利落地崩掉晏知行的腦袋。

“不行啊,關殊。”

沈杳平復著呼吸,唇瓣像是染上了緋紅的口脂。他沒有推開關殊,反而順從地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道:“有些刀還不到落下的時候。”

*

秋雨綿綿的下午,沈杳獨身待在外面,接到晏知行的電話時並不意外。

今天中午最新的新聞八卦裏,有人拍到晏知行上午坐著私人飛機回來,照片連他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敢放,只放著飛機的圖片。

這麽算起來,他一回來就聯系了他。

接通電話,晏知行照例是這種冷到掉渣的語調:“你在哪裏?”

雨絲落在臉頰上,沈杳低著頭,沒有回避答案,比晏知行的話還要簡短:“墓園。”

或許是有點出乎意料,電話那頭靜默三秒,才又丟出道冷酷無情的命令:“等我。”

沈杳掛斷電話,他蹲在地上,垂眸認真地擦拭幹凈墓碑上的照片。

再站起身,往側邊他爺爺的墓上走去。沈杳手中拿著一個酒杯,沒什麽表情地往地上一倒,算是在忌酒。

晏知行按照地址讓陳雙找過去,他到的時候,沈杳已經站在門前等著。

外面下著雨,沈杳穿著一身黑。他沒有打傘,低著頭盯著腳尖,像是融在了這安靜無聲的雨幕當中,連車子停下的聲音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