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早就不喜歡他了。”(第2/3頁)

關殊甩了下手臂,沒有轉過臉:“拽著我幹什麽?”

晏知行皺起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份爭執有些幼稚,他不再搭理關殊,回過身看向沈杳。

夜風吹過,沈杳的臉色蒼白無力,他還沒見過沈杳那麽狼狽可憐的樣子。omega的身體看起來那麽嬌弱,再吹會風可能就直接會感冒發燒。

晏知行在大家族長大,還是有些紳士風度。他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遞給他的同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道:“沈杳,你還能走嗎?”

沈杳把外套披在了身上。衣服上還是沒有晏知行的信息素味道,只能聞到一股木質香。

他身上其實是有力氣的,但沈杳仰頭看著晏知行,最後虛弱地搖了搖頭,聲音嘶啞:“不能。”

晏知行果不其然地又把眉間擰緊。他最後還是彎下了腰,手臂勾起沈杳的膝彎,把他從地上用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

他這樣抱著沈杳的時候,衣服不可避免地也被浸濕。晏知行垂眸看下他臂彎裏的omega,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摟他的脖子。

沈杳一副病弱相,讓晏知行說不出來是終於比以前順眼一點,還是更加不順眼一點。

“沈杳。”晏知行最後看了關殊一眼,邊往外走,邊低聲地道,“你可真是個麻煩。”

沈杳又在他懷裏咳了幾聲,他慢吞吞地道:“那我也沒有辦法。”

路庭鑫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終於是松了口氣,但沒敢松手上的勁,死死地拽著關殊。

他感覺到關殊的拳頭越捏越緊,手臂線條也越來越繃緊,路庭鑫用余光瞥見了他的側臉。

關殊目光兇狠,像是要把牙關咬碎,他的視線還沒從離去的兩人身上收回來,緊盯著已經沒有人的空氣。

“松開。”關殊甩開手,他冷聲道,“你覺得我不配合的話你拉得住我嗎?”

路庭鑫碰了碰鼻子,他不想觸關殊黴頭所以選擇不說話,只是陪著關殊在泳池邊上站著。

關殊再次把制服外套撿起來,披在了自己身上。他一個一個地扣著扣子,一句話也沒有說,安靜得讓路庭鑫膽顫。

他忍不住開了個口:“關殊?”

關殊沒有回應他,擡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像是場台風掀過之後余留的平靜。

“沈杳以後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系,我早就不喜歡他了。”他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最後一次糾葛。”

*

陳雙一直在車邊等候,看到晏知行抱著沈杳過來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去幫忙打開車門,然後給沈杳遞了個車裏備著的毛巾。

沈杳道了句謝,接過毛巾擦著自己的臉。陳雙用眼神詢問了下晏知行,把空調調成了熱空調。

他們之間的話本來就不多,就算有交談,大部分的時間也都是沈杳在說話。

現在沈杳不舒服,車內更加沒人說話。晏知行打破沉寂,陳述道:“你和關殊以前認識。”

沈杳拿著毛巾的手一頓。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和關殊的關系不一般,明顯不是陌生人,也明顯不是普通朋友。

他們過去的關系甚至太好辨認,因為關殊把以前都表現得太顯而易見。

沈杳想起自己過去跟晏知行撒過的慌,有些擔心他發現了什麽,謹慎地回答道:“我和他同一個高中。”

晏知行的目光望過來,像是望穿了所有,沈杳心頭一緊,瞬間想好了許多借口。

可是馬上,沈杳安下心來。晏知行盯著他脖子上的掐痕說:“他看起來很恨你,他想要讓你死。”

沈杳的手覆蓋在脖子上,他有點忍不住地想笑。

他現在可以確認晏知行絕對沒有談過戀愛,他根本就什麽都不懂,晏知行目睹那樣的場面,竟然還能覺得關殊是單純地恨他。

“是啊。”沈杳又從喉間發出段細密的咳嗽聲,他用那沙啞的聲音低聲道,“他很恨我,他想我死,所以我只能躲著他,你會幫我嗎?”

“合約期間我會幫你。”晏知行像個分毫必究但又大方的商人,“他繼續找你麻煩的話,我會幫你。”

沈杳沒再繼續說話,只是笑了笑。他往窗外望去的時候,才發現路線有點不對:“這是要去哪裏?”

晏知行閡著眸,回答道:“莊園。”

“去莊園幹什麽?昨天不是剛標記過嗎?”沈杳有些吃驚地道,“我今晚要回家。”

晏知行睜開眼,面無表情地道:“你不需要醫生?”

沈杳把毛巾收起來道:“不用,我只是剛才緩不過勁,回去洗個澡睡個覺就好。”

“隨便你。”難得的好意被拒絕,晏知行硬邦邦地說,“掉頭,送他回家。”

沈杳下車之際,晏知行又冷著臉道:“沈杳,回去把你的手臂洗幹凈。在你脖子上掐痕沒有消失之前,不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