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4/4頁)

“老鐘頭還挺有心眼,我跟他見了好幾次,他也沒跟我透露過半個字。”

傅爺爺背著手說:“怪不得最近約他釣魚,他總說有事,敢情是心虛。”

傅聞深將走廊的一排窗子全都關好,手背上落了一抹雪,他輕輕撥掉,沒作聲。

傅爺爺瞥他一眼:“你可想好了。等她腦袋恢復了,要是還是不要你,爺爺可幫不了你。”

鐘黎從洗手間出來時,在偏廳遇見傅長定,他正在給一只綠毛鸚鵡投食。

她興致勃勃走過去看,傅長定偏過頭看了看她,繼續拿著一只銀色勺子喂食。

這只鸚鵡長得很有特色,通體翠綠的顏色,小黑豆似的兩只眼睛,見她過來,歪著小腦袋盯著她瞧。

“它好漂亮。”鐘黎等它吃完東西,小心地把手指伸向鸚鵡,見它沒有抗拒,這才輕輕放上她腦袋,摸了兩下,滑溜溜的觸感。

鸚鵡從架子跳到她手背上,鐘黎舉著手,任由它沿著手臂走到自己肩上。

她眼睛一亮,露出笑臉:“伯伯你看,它喜歡我。”

傅長定笑了一聲。

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笑容明媚而充滿生機,這棟房子裏很久沒有如此鮮活的生氣了。

“它會說話嗎?”鐘黎問。

傅長定說:“沒人教過它。”

傅家沒一個話多的人,連帶著養的鸚鵡都像個啞巴,至今沒學會說話,只會鳥叫。

“靚女。”鐘黎放慢聲音,一個音一個音地發,“來,跟我學,了一昂靚,呢玉女,靚女。”

鸚鵡張嘴,發出原始的清脆叫聲,鐘黎不厭其煩地教了半天。

傅長定默默看了一陣,忽然感慨道:“要是聞越還在,跟你結婚的應該是他。”

“聞越?”鐘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又有一點隱約的熟悉,好像曾經在哪裏聽過。

傅長定卻沒有再多說的打算,伸手讓鸚鵡跳上來,送回籠子裏。

離開傅家後,回天阜灣的車上,鐘黎托著腮問傅聞深:“老公,聞越是誰?”

傅聞深忽然朝她看來,目光在光線昏昧的車廂內難以辨認。

沉默片刻,他沒答:“為什麽問他。”

鐘黎把傅長定那句困擾她半天的話講給他聽:“什麽意思?為什麽跟我結婚的應該是他?”

傅聞深似乎並不想多提,越過扶手,將她的手握到掌心裏。

說了答非所問的兩個字:“不會。”

鐘黎托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輪廓英挺的側臉。

想了一會,她坐直身體,變換姿勢時微微帶動了手,傅聞深掌心倏然收緊。

害,渣男越來越粘她了。

鐘黎擡起自己別過去被他抓著的左手給他看:“老公,你這樣牽著我很別扭的呀。”

傅聞深放開手,神色淡得一點內容都沒有。

鐘黎收回左手,又把右手遞到他手邊,晃了晃:“牽這只。”

車廂燈很暗,她的眼睛卻是明亮的,一點點光源落在裏面,就能散發出最燦爛的光輝,世上最昂貴的寶石也不會比這更漂亮。

晚間在書房,傅長衛以父親的資格教訓他,說他這和趁人之危沒有區別,不是君子所為。

傅聞深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君子。

鐘黎的手在半空停了幾秒,他沒動,她就自己把手放到他手心裏,無奈道:“又不是不讓你牽,怎麽還生氣呢。”

傅聞深握住她手,與此同時另一只手擡起扣在她頸後,把人往前帶的同時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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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聞深不肯說,這問題卻始終困擾著鐘黎,隔天趁他不在家,早餐時問吳阿姨。

“是大先生的兒子,十幾年前就過世了。”提到他吳阿姨還有些唏噓,“本來好好地,生了一場大病人就沒了,挺可惜的。”

吳阿姨跟她講了傅家的這些關系,還有當年關於兩個孩子的安排,鐘黎還是不懂:“這跟我好像沒有關系,伯伯為什麽那麽說?”

吳阿姨張了張嘴,又不知該怎麽跟她解釋。

要是傅聞越還在,沒意外的話,現在繼承傅家的就是他,那跟鐘家的聯姻自然也是落到他身上。

鐘黎總覺得一團問題好像繞成了一個死結,像兩頭斷掉的線,需要一個線索才能連接起來。

究竟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