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你要真想瞞著別人,就不該帶著她招搖過市,還堂而皇之地把她帶到宴會上來。”

想到那天宴會上兩人攜手離開之後,她特意打聽時得到的那些不可思議的消息,外人對著她說:“那不是你們傅家的兒媳嗎?我在天阜灣經常碰見他們……”

而她對此竟然一無所知,嚴棠胸口就悶了一團無名之火。

甚至聽說,他還帶著鐘黎到君華珠寶總店,以“傅太太”的名義享受特殊待遇,門店總經理都要稱呼她夫人,嚴棠覺得自己這張臉,簡直是被打得啪啪響。

“你鬧得外面人盡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你傅聞深有個突然冒出來的‘太太’,偏偏瞞著自己家裏人,你是怎麽想的?”

傅聞深神色不變:“我從未想瞞著任何人。有必要讓您知道的時候,您會知道的。”

孩子已經是個成年人,許多事情父母都已經沒有過問的余地,可哪家父母能真的放手不管?尤其是親眼看到孩子行差踏錯。

他油鹽不進、一意孤行的態度讓嚴棠更加慪火,一股氣堵在心口,發不出來咽不下去。

他小的時候嚴棠對他管理嚴格,那時他從不違逆她的命令,沒想到現在長大,她再想多管一點,都無能為力。

做母親做到這份上,難免讓人心生悲戚。

嚴棠揉了揉眉心,開始與他擺事實講道理。

“她當面拒絕與你訂婚,你們兩個的婚事已經作罷,不管她失憶也好,沒失憶也罷,都和你沒有幹系,於情於理你都沒有責任照顧她。”

“再說,你們兩個既沒結婚也沒訂婚,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這樣住在一起,讓她以你太太的名義四處招搖,讓外人怎麽看你?你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譽了嗎?”

“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譽,也該在乎傅家的臉面。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你傅聞深對一個拒絕自己的女人低頭折節任人擺布,別人又怎麽看我們傅家?”

“聞深,你一向沉穩持重,有規矩,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能做,你心裏是有數的。就算你今天不回來,我也打算找個時間和你談談。”

嚴棠說:“你把她送回去吧。”

大多時間傅聞深都只是靜默地聽著,即便這樣被她當面責備、訓斥,神色間也難以找出羞愧抑或不耐的痕跡,連波瀾都少有。

嚴棠的話說完,他才開口:“抱歉,讓您為此煩心。”

他在道歉,話裏卻並未聽出悔過之意,更像是一種疏離的客套。

嚴棠直覺他還有後話,且並非是自己所期待的。她擡起眼,看著面前的兒子。

他按照她的期望成長得很優秀,能力過人,君度在他手上不過幾年,市值得到質的飛躍,逐漸有與君華分庭抗禮之勢。

他行事有度,極有分寸,從不像其他同齡人一樣耽於享樂,也不沾染生意場上那些汙濁潛規則,除了性情過於淡漠,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人人都羨慕她嚴棠教導出一個拔群出萃的好兒子,就是這樣一個讓她驕傲的兒子,此時此刻,將她用心良苦的勸誡置若罔聞,對她為他著想的真心無動於衷。

傅聞深站在嚴棠面前,神色一如來時,不曾有分毫動搖。

他道:“您想讓我做的事,我已經都做到了。現在,我有我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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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天臨時的行程,一些工作被迫延後,傅聞深這日很晚才回家。

鐘黎已經睡著,他動作很輕,一般是吵不到她的,鐘黎迷迷糊糊之間只感覺到一股熱源在身邊,習慣性地伸手抱住。

早晨她難得比傅聞深早醒一次,睜開眼先看到他下巴。

這次她沒用很久就反應過來,她在傅聞深懷裏。

她以為是半夜自己又扒上去的,想悄悄挪走,卻發現腰上橫著一只手臂。

這到底是自己扒上去的,還是傅聞深先抱她的?

鐘黎想不起來,她只是在輕微的扭動間察覺到了什麽異樣。

悄摸摸地掀開被子,往下面瞄了一眼。

她和傅聞深挨得很近,中間幾乎沒有什麽空隙,所以什麽都沒看到。

鐘黎拿眼睛瞅瞅傅聞深,他眼皮闔著,在沉睡中還未醒來。

於是她又暗戳戳地把手伸下去,在被子底下小心緩慢地移動、摸索……

即將到達目標區域時,手腕募地被一股力道攥住,擡頭就發現傅聞深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黑幽幽地盯著她。

清早剛醒來的嗓音帶著天然的砂礫感,低沉地帶動胸腔的輕微震動,他問她:“你在找什麽。”

鐘黎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纖長上翹的睫毛像太陽花,讓那雙眼睛看起來格外漂亮。

“我好像碰到什麽東西了。”

傅聞深捏著她細弱伶仃的腕骨,指腹覆在那輕淺跳動的脈搏上,意味不明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