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5頁)

傅聞深對他的意見絲毫沒有聽取的意思,起身取下外套。

許奕舟不知道為什麽也跟著站起來:“我跟你一道。正好我想去看看那只貓。”

好不容易聚起的局,就這麽散了。

除了看貓,許奕舟還想看看那位大小姐到底是去了什麽深山老林,專職司機還不夠使喚,非得傅聞深親自去接。

等司機將車停在一家美發沙龍前時,許奕舟面無表情,如果他是老天爺,此時此刻就無雨了。

“這離天阜灣有三百米嗎?把貓扔出來都能自己找著回家的路。”

鐘黎今天到郝太太家吃椰子雞,順便跟她一起出來做頭發。

她頭發這段時間長長了些,只讓理發師簡單做了修剪,出來後跟進去前肉眼幾乎看不出差別。

外面小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鐘黎打電話叫傅聞深來接。

郝太太原本想一起等傅聞深來,打個招呼,但家裏阿姨來電話,說先生出差回來了,她便先行回去了。

鐘黎站在店裏窗邊的座位,實習的女孩給她上了一杯熱茶,還拿了幾種不同口味的餅幹過來給她吃。

鐘黎在手機上關心孟迎對對她的新仆人是否滿意,一邊不時望一眼窗外,等傅聞深來接。

某個瞬間,店裏好幾顆腦袋一起轉向窗外。

鐘黎跟著扭頭,看到傅聞深的車停在路旁。

雨幕灰蒙蒙的,一把黑色大傘展開,傘下男人一身黑色大衣,身材頎長挺拔,正擡步朝他們走來。

鐘黎放下精致的骨瓷茶杯起身,店員替她推開門。

她今天下午出來時還有太陽,裙子外面就只穿了件白色真絲緞面風衣,垂墜感極佳,但也極不抗風,一出門就感受到清涼雨絲裏裹挾的寒氣。

傅聞深走到台階前,將傘撐到她頭頂,對她離家這麽近的距離還要喊人來接的行為沒有發表多余的意見。

“走吧。”

鐘黎伸了伸腳:“我的鞋子不能沾水,你抱我過去。”

傅聞深垂眸瞥了眼,那是一雙淺米色的小羊皮底高跟鞋,按照她通常幾雙起步的鞋子采購單位,這雙看不出有任何值得特別珍惜的地方。

鐘黎伸手來接他手上的傘,手臂自發往他肩上一搭,嚷嚷著:“好冷。”

這渣男一點都不心疼她,沒什麽感情地說:“冷就多穿點。”

傅聞深將她打橫抱起,朝路旁的車子走去。

傘有點重,鐘黎單手撐著,被風一吹,歪了一點。

雨絲斜掃到傅聞深肩上,在黑色大衣表面落下一層水珠,鐘黎手背上也落了點,她反手往傅聞深大衣上一蹭。

走到車旁,司機小跑過來為他們打開車門,鐘黎瞧見副駕上雙手環胸眯起眼睛看著他們的許奕舟。

“你怎麽在這?”

許奕舟呵一聲:“來看看鐘大小姐是什麽精貴的紙做的,這點雨都得要人接。”

這人嘴這麽欠,孟迎看上他什麽了?

鐘黎反問:“怎麽,你又嫉妒了?”

可能聽多了,許奕舟對她這招免疫了,順著她話說:“是啊,嫉妒死了,我怎麽就沒有老傅這麽好的運氣,碰上你這種麻煩精。”

鐘黎不屑地輕哼:“那當然是因為你不配。”

許奕舟:“……”

他決定閉嘴,少跟這女人說話為妙。

得知許奕舟要來家裏看貓,鐘黎筆直筆直的目光端詳他兩秒,忽然微微一笑:“那我當然很歡迎啊。”

許奕舟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友善的訊號,反而狐疑地看她一眼。

到家時,他眼看著鐘黎極其順手地將脫下的風衣遞給傅聞深,坐在凳子上,伸腳讓傅聞深幫她脫鞋。

動作那叫一個自然,仿佛已經演練千百遍,刻成骨子裏的習慣。

講道理,要不是傅聞深平時都很正常,許奕舟都懷疑鐘黎給他下蠱了。

西西是從傅聞深的房間裏走出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走兩步伸個懶腰,再走兩步打個呵欠。

許奕舟對鐘黎這個大小姐橫挑鼻子豎挑眼,看到她的貓倒是挺溫柔。

“都長這麽大了。”他提起褲腿蹲下,朝西西伸手,“過來。”

可能真的貓隨主人,西西對許奕舟十分高傲,乜他一眼,理都不帶理,蹲在原地開始舔爪子。

許奕舟叫了半天“西西”,她仿佛選擇性耳聾,毫無反應。

但傅聞深一從旁邊走過,她便立刻起身,屁顛屁顛地跟上去,像條尾巴綴在他腳後。

許奕舟對此很不服氣:“嘿。你怎麽對他這麽親,對我就愛答不理?”

這只貓當年是他和傅聞深一起撿到的,那時候還沒人一只巴掌大,躲在一堆垃圾裏瑟瑟發抖,身上不知是被人弄的還是被狗咬的,傷得很嚴重,毛發禿而結塊,泥灰與血痂混雜,一點都看不出原本白色長毛貓的痕跡。

傅聞深把她送去醫院,承擔所有的治療費用,治好了她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