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煩惱

聖地之內，聖神雙手托著蕭重傷的身形，沿著石階，一步步走向深淵中走去。

深淵無底，只有無盡的黑暗，聖神越往下走，身外的黑暗也就越濃烈，仿佛連那石階都會吸光一般，一切光線到了這裏，都會消失無蹤。

若非聖神身上散發出的聖光，怕是把手放在眼前，也看不到有幾根手指。

強大如聖神，身上的聖光也僅僅只能夠照亮三尺範圍。

因為太黑，已經完全看不到四周的山壁，也不知道旁邊是否有其它什麽東西，只有聖神腳下的台階，因為聖光的關系，還能夠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最後，連聖神身上的聖光都被黑暗吞噬了，四周黑的如同死者的世界。

過了不知道多久，聖神來到了一片湖泊之前。

四周依然黑暗無光，可是那湖泊的水，卻散發著瑩瑩光亮，好似黑暗中發光的鉆石一般閃閃生輝。

“走進湖中，也許你就將會重生，擁有打敗敵人的力量。”聖神把蕭的身體放在湖邊，然後平靜地說道。

蕭依然還是剝皮血人的模樣，他身上的傷，並沒有被治愈。

掙紮著爬起來，蕭二話不說，向著湖泊走去。

“你不想知道，那湖泊是什麽地方嗎？”聖神突然又說了一句。

“我只需要知道，這裏有能夠讓我打敗安天佐報仇的力量就足夠了。”蕭喉嚨上的傷恢復了不少，雖然聲音還有些沙啞刺耳，卻已經能夠說話了。

“異次元本無法在地球立足，任何異次元生物來到地球，都會受到地球規則的壓制，縱然是末世級的無敵強者也不例外，所以但凡異次元生物想要降臨，都必須借助地球本土生物的身體，才有可能保留部分戰力。”

聖神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是後來有一個異次元的強者，發現了一個地方，在那裏，他竟然能夠不受地球規則的壓制，可以隨意使用自己的力量。”

“那不就是聖地嗎？”蕭說道。

“最初沒有聖地，就只有一片湖泊。”聖神繼續說道：“在那片湖泊的一定範圍之內，異次元生物的力量不再會被受壓制，可是一旦遠離湖泊，地球規則力量的壓制就會重新出現。於是那位異次元強者就進了一些研究，希望能夠借助湖泊中的水，幫助異次元生物徹底擺脫地球規則的壓制。”

“可是但凡接觸到湖水的異次元生物，無論多少強大的存在，身體都會像是雪花一樣融化於湖水之中。在那之後，那位強者陸續找來了許多異次元生物和地球本土生物做實驗，結果卻讓人很意外。強大的異次元生物沒有任何一位能夠抵擋湖水的力量，可是地球本地生物，卻不會受到湖水的影響，對於你們人類來說，這恐怖的湖水與普通湖水沒什麽區別，不會對你們的身體造成傷害。”

蕭只是安靜地聽著，並沒有打斷聖神。

聖神望著湖水繼續說道：“但是下湖的地球本土生物，也都一一死去，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回來。”

“為什麽？你不是說這裏有能夠讓我報仇的力量嗎？”蕭轉過身來，已經沒有五官的臉對著聖神，用那刺耳的聲音質問。

“後來那位強者查閱了很多人類的歷史資源和神話傳說，終於知道了這片湖泊名叫煩惱。”聖神說道。

“煩惱？我從未曾聽說過，哪一個區的神話傳說中，有這樣的一片湖。”蕭想了想說道。

“這個湖的名字你也許並沒有聽說過，不過湖的另外一邊，你一定聽說過。”聖神目光望向湖面的遠方。

蕭的眼睛被毀，什麽也看不到，只得問道：“另外一邊是什麽地方？”

“彼岸。”聖神的回答讓蕭大吃一驚。

“這湖通往彼岸？”蕭又驚又喜，他知道彼岸兩個字意味著什麽：“以生死為此岸，涅槃為彼岸，拋卻一切煩惱，得無量功德智慧之所的彼岸？”

“這只是一種猜測，到底煩惱湖的另一邊是不是彼岸，並沒有人知道，因為從未有誰到達過那裏。這片湖泊雖小，可是就算末世級的強者，也無法到盡另一邊。只有從湖中遊過去，才有可能到達另外一邊。但是下了湖的生物，至今還沒有誰能夠活著回來。”

“那我下湖又有什麽用？”蕭問道。

“我曾親眼看到一個絕無可能活的人，從煩惱湖中遊了過去，活著到底了對岸，而且絕無可能以純人類之身晉升神話的人類，竟然打破了禁忌，以純正的人類之軀晉升了神話。”聖神平靜地說道。

“他是誰？最後怎麽樣了？”蕭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需要知道，現在你身上的傷，很難完全復原，就算不死，以後也只能是個廢人了。現在擺在你眼前的就只有兩條路，遊過煩惱湖到底彼岸，脫胎換骨涅槃重生，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