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溫誓覺得有意思:“你很怕他嗎?”

方瀲呵了一聲:“怎麽可能?”

“那你躲什麽?”

“他,他劈腿,被我揍進醫院了。”

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因為這話是從方瀲嘴裏說出來的,溫誓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甚至有那麽一點認為事情就該這樣發展。

“那應該是他見銥誮了你跑啊。”

方瀲低著頭,口齒含糊道:“我那個時候年紀小,下手有點不知輕重。”

溫誓心一緊:“人沒事吧?”

方瀲說:“他沒事,他弟弟有事。”

溫誓疑惑:“怎麽還把人弟弟揍了?”

方瀲抿了抿唇,向下看了一眼。

溫誓懂了。

他毫不猶豫地加快腳步往前走,擲地有聲道:“跑。”

方瀲剛剛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沒太看清楚,走遠了之後向溫誓求證道:“他旁邊那個是不是他老婆啊?”

“好像是,挽著手的。”

方瀲撇撇嘴:“就這種人還能結婚。”

“瀲啊。”溫誓忽然有些對她肅然起敬,“你到底得罪過多少人?”

方瀲糾正道:“誒,這話不對啊,是太多人得罪過我了。”

溫誓嘆了聲氣。

方瀲轉過腦袋,逼近他問:“幹嘛?”

溫誓下意識往後躲,被她這麽盯得莫名一陣心虛,張口道:“什麽幹嘛?我很乖的。”

方瀲怔住,她壓根就不是這個意思,不知道他的腦回路是怎麽轉的。

她緊咬著下唇憋住笑意,決定將錯就錯,故作嚴肅地點點頭:“嗯,這就對了。”

溫誓回過頭一品才覺得他那話說得有多怪,但也沒辦法找補回來了,他臉都紅了。

“方瀲。”這聲喊得懶洋洋的,聽上去像撒嬌。

“嗯?”

“把剛剛那句話忘了。”

“哪句話?”她一臉無辜地朝他眨眨眼睛,仿佛真的想不起來了。

溫誓說:“你現在這樣就是在得罪我。”

方瀲從來不吃威脅恐嚇這一套:“哦,那怎麽辦,你要來揍我嗎?”

溫誓停下腳步,垂著眼皮看她,目光散漫含笑,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方瀲被這麽看得心裏咯噔了下,表情僵硬地挪走視線:“走吧,結賬了。”

都是成年人了,心裏都明白,在旁人面前犯個無傷大雅的賤可能叫皮癢了欠揍,但放在戀人之間,那感覺就不太一樣了,也叫“欠”,至於後頭跟的什麽動詞,懂的都懂。

溫誓結完賬,自己單手提著大購物袋,只把鯊魚玩具給了方瀲拿。

“現在像爸爸帶女兒了吧?”出商城時,溫誓擡手掀開塑料簾,先讓方瀲出去。

某人回了他一個字:“滾。”

他們回到溫誓的公寓,方瀲一進門就問:“腓腓呢?”

沒在客廳裏看見它,估計趴哪兒睡覺呢,溫誓拿了袋貓條給方瀲,說:“你拆開,等會就自己鉆出來了。”

他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到餐桌上,先把兩只馬克杯拿出來洗了。

“晚飯吃什麽?”溫誓在廚房裏問方瀲。

方瀲拿著拆封的貓條彎著腰四處找貓,問他:“你做嗎?”

“我當然不做。”

中午的火鍋吃得太飽,晚上想簡單一點,方瀲說:“那我做吧,你等會下去買掛面,再買盒雞蛋,還有油。”

“知道了。”

在家裏逛了一圈,方瀲終於在書房找到了腓腓,這裏挨著陽台,采光好,它正躺在地上曬太陽。

“你在這兒呀。”方瀲蹲下身,把貓條伸過去。

腓腓聞到味道,幾乎是彈射起立,伸出舌頭一下接一下地舔。

方瀲揉了揉它的腦袋,擡起頭環顧了一圈溫誓的書房。

廚房裏空空蕩蕩,書房他倒是收拾得很好。

方瀲把腓腓抱在懷裏,走到書桌前。

上頭有幾本書,還有一些本子和紅筆,很有“老師”的感覺。

看見桌角擺放的一個小木偶人,方瀲蹙眉,拿到手裏仔細確認。

別的東西不敢保證,但這個木頭小人她有印象,圓鏡框白襯衫挎著單肩包,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就是她雕的沒錯。

“你怎麽有這個?”方瀲拿著木雕去客廳找溫誓。

溫誓擡頭看了眼,說:“一個學生送的,說覺得像我。”

方瀲激動地告訴他:“這是我做的。”

溫誓同樣感到驚喜:“真的假的?”

“真的,你以前在一中上班?”

“對。”

“那就對了,那時候沒有城管,我在你們校門口擺過攤,學生的錢最好賺了。”她把木雕舉到溫誓的臉旁邊,“我照著我那書呆子男朋友刻的,還真的有點像你欸。”

嘴比腦子快就是這樣,氣氛一下子凝固住,沉默了個三四秒,方瀲放下手,把木雕鄭重地交到溫誓手裏,拍拍他胳膊說:“學生送的,一片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