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靠近

常岸說完便俯身吻了下來。

難得是一個很青澀的吻,貼在唇邊摩挲著,從嘴角慢慢探過去,一絲一縷循序漸進,輕緩又曖昧的吻,仿若他們之間慢慢磨合至完美契合的過程。

常岸此時的姿勢並不算舒服,他又不是很好意思直接跨坐而上,手下沒有著力點,便閉著眼睛摸索一陣,最後落在了宋和初的脖子上。

宋和初並沒有推開他,只在一吻進行至一半時,微微偏開頭錯開一些,嘴唇貼在他的下巴上,低聲說道:“你要掐死我了。”

“換個姿勢行不行?”常岸說。

宋和初沉默一下:“整間屋子裏最幹凈的地方就是這個沙發了。”

“那好吧。”常岸咬咬牙,將宋和初推倒在沙發上,兩手撐在他的身邊,再次俯身吻上。

細密的吻落在額頭、鼻尖,順著脖子一路向下。

繾綣纏綿的氣息縈繞在身側,暖柔的陽光打在身上,他慢慢將手探入衣中。

皮膚的溫度自掌心向上蔓延,一寸一寸向下撫摸,宋和初忽地擡起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癢。”他輕輕皺起眉,用手肘撐起上半身,向後躲了躲。

常岸按住他欺身而上,在眉梢親了親,手底動作不止,指尖勾住拉鏈慢慢扯開。

宋和初蜷起腿,眯著眼睛看他,目光停留在他敞開衣領下若隱若現的鎖骨上。

“低一點。”宋和初說著,向下扯了扯常岸的領口。

他用手指點住那顆小小的紅痣。

“嗯?”常岸捉住那只手,放在嘴邊碰了碰。

宋和初笑道:“好漂亮的痣。”

“親一親它。”常岸說。

宋和初支撐著擡起頭,在這顆痣上落下了一個吻。

不知常岸是否曾無數次演練這一畫面,他的動作十分熟練,手裏的溫度快要把人灼傷,他細細把弄著。

宋和初不適地偏開頭,呼吸急促起來:“能不能勻速一些。”

他從沒試過這種交由別人掌控的感覺,常岸有心逗弄他,手中動作時快時慢,不確定性為感官平添一層刺激。

宋和初閉上眼睛,攀升的燥意讓他渾身難受,像躺在了一團不斷旋轉的羽毛上。

他動了動腿,被常岸按住膝蓋。

“踹了我一腳。”常岸低聲說。

宋和初咬著牙,深吸一口氣:“不小心的……那一會兒換你。”

常岸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際:“現在也可以。”

沙發套被擠蹭成一團團,紙巾丟得滿地都是,結束後宋和初閉上眼也昏頭轉向,迷迷糊糊裏被常岸抓起手,用紙巾細細擦著手指。

“好困。”宋和初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還要收拾屋子。”

“我來收。”常岸把攢成一朵花的沙發套梳理好,將被踢遠的拖鞋踢回來,“今天先把臥室收好吧,客廳堆的東西太多了,茶幾暫時沒地方搬。”

宋和初躺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一點一點把靠枕拽過來,墊在腦袋下面,掀起眼皮看著常岸:“不想回去了。”

“很快的,先全都搬出來,再把新的搬進去。”常岸把袖子卷到小臂上,“爭取在四點鐘之前搞定。”

宋和初“唔”一聲:“想洗澡。”

“是不是沒有熱水啊,老宅之前沒人住嗎?”常岸拿著掃帚開始四處掃。

宋和初說:“沒人住,以前我姥爺住,他們疫情時候就搬走了,住這邊就醫不方便。”

他默默看了一會兒常岸掃地,最後實在忍不住:“你怎麽突然這麽賢惠了,在寢室住了三年沒見過你掃地。”

常岸嘖嘖著:“那是你沒看見好不好,我每周都會掃地,不信你去問錢原。”

宋和初站起身,把要搬到臥室裏的散裝書架抱起來:“我腳底下那片地每次都是我自己掃,你是不是故意不掃我那裏?”

常岸一路跟在他屁股後面掃到屋裏:“我以前值日掃過啊,你當時跟我說讓我別動你的東西。”

“那是你把我的卷子當垃圾給掃走了。”宋和初轉身看著他,“那麽大一張卷子,寫滿字的,你又不瞎,說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常岸把掃帚立在一旁,將擺在臥室裏的舊書架挪開,忙活著還不忘反駁他:“我說過無數遍了,你當時把卷子和一堆垃圾放在一起,我又不是你雇的保姆,掃個地還得分辨每張紙都寫了什麽?”

宋和初把新書架拼裝起來,嘴裏和他吵著:“怎麽錢原的卷子也扔在地上你就不掃?不是針對我?”

“錢原的地上天天有卷子,而且人家都用的是學校的稿紙,一看就知道是學習用的啊!”常岸說完,搖了搖架子,話題切換得順暢,“這個升降架是不是壞了?”

“嗯。”宋和初幹脆坐在了地上,把螺絲擰上去,“這個架子年頭太長了,本來想換個新的,但是這個月快遞進不來,先用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