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4頁)

這些,他沒跟旁人言,可荊善卻被將軍所想猜個半透,於是在心裏偷偷自作主張地出了個主意。

第二日,霍厭意外染了風寒,不怎麽嚴重,他自己並沒打算在意,可荊善卻很是上心地提議說道。

“自打回了京,那從軍的馬大夫便值休回了家,不如屬下立刻進城去跑一趟,把人馬大夫盡早接回來。”

霍厭著著重甲,手執劍上,聲音沒有起伏,“不必了。過幾日自愈便好。”

荊善卻說:“那哪成啊,將軍之前的陰毒再釋,哪還經得起折騰,而且屬下回城一趟,將軍可有話帶給……姑娘?”

聞聽這句話,霍厭終於有所反應地回頭看過去一眼,在屬下面前他不想表現出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樣,雖事實如此,但到底還是要端持著些。

所以,他本想拒絕的,可那到底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心裏怎麽可能沒惦記,於是略微思索後,到底還是改了口。

“也好。此番風寒來得兇,叫營中不少兵將都染了病,你進城把馬大夫叫回來,幫著給大夥一起瞧瞧,也好不耽誤遴選。”

霍厭交代得一本正經,一番言語半個字沒提到施霓,可荊善終究是個上道的。

他及時問:“那姑娘那邊……”

霍厭輕咳一聲,板著臉,面不改色地吩咐說:“說我還有七八日便回,叫她看顧好自己,天漸涼,別寒到身子。”

“是!”

霍厭不知,荊善的會看眼色,遠不只當下這些。

……

很快辦好馬大夫的事,荊善便以為將軍帶衣服的由頭,回了趟將軍府,之後自是免不了被夫人仔細詳問一番,他也一一照著將軍的交代,叫夫人只管安心。

之後終於得了空閑,荊善避著人偷溜進書房,沒敢耽誤地尋著暗道去找了施霓。

這條路,施霓以為只她和將軍知曉,於是在鈴鐺猝不及響起的時候,施霓驚了一瞬,而後還傻傻地以為將軍提前得返,忙面上掛著喜色提快腳步去相迎。

可入目,卻是荊善的面貌,施霓不免驚詫一瞬,同時也防備起來。

畢竟,這算是第三人,即便他是將軍的親信,施霓也不安心,於是當下手心握緊,背脊也僵,實不知該說什麽。

荊善見施霓戒備心重,於是忙將來意告知,還特意強調說,當時這暗道就是將軍交代他來完成的,所以此事,將軍對他沒隱瞞。

此話意思明了,她和將軍的私密關系,荊善是心知肚明的。

思及此,施霓也從方才周身滿是警惕的防備之姿,轉而便得莫名不自在。

一個外臣將軍,一個異族降女,混在一起簡直是忌諱。

所幸荊善沒叫她尷尬太久,直接說了來意,“將軍在營染了風寒,病時更為思念姑娘,只是將軍大概是顧及著行軍不可沾女色的軍規,一直沒外露什麽,可依屬下看,眼下軍隊駐紮在營,自然不算是行軍,帶姑娘進去只要別太高調,自不妨什麽事,將軍那邊病著也的確需要人照料,屬下自作主張一回,想問問姑娘的意思……”

將軍走前說過,帶她進營是不便的,所以聽了荊善的話,她心裏多少是有顧慮,可又想將軍粗心,染病何能將自己照顧周到,心裏著實是擔心得緊。

荊善還在等她回答,施霓認真思量,還是決定要去。

“如此,還請副將指教,如才能低調些入營?”

荊善面上一笑,只覺將軍事後是定要賞他的。

當下他恭敬頷首道:“姑娘不必和屬下客氣,至於如何低調進營,屬下早已想好主意。”

從暗道退出,荊善又從程夫人那裏拿了將軍的衣物包裹,之後很快離了府,他行事向來謹慎,確認出府後無人注意他的去向,這才安心地與馬大夫的轎子匯合,後又一起等在一個不怎麽過人的偏僻巷口。

“荊副將,我們這是等誰啊。”馬大夫年過花甲,眼神更是不太好,問話時伸手掀開簾布,眯著一雙布滿褶皺的眼睛,有點醉迷迷的感覺。

“也是將軍的隨從,此番是他母親生病,而後得了將軍的許可可出營去探望,這不完事後跟我們順路一起回營嘛。”

馬大夫捏著須點頭,“真是孝子啊。”

荊善跟著附和了句,話剛落下,就看施姑娘已將裙衫換下,穿上了那件他特意帶過去的男子衣袍,衣服都是全新的,只是最小的尺寸穿在姑娘身上都顯得大些,不過這個也難免,依著馬大夫的眼神,想來也看不出來什麽。

會了面,幾人寒暄招呼了下,荊善倒沒顯什麽,倒是施霓緊張得不行。

她的心虛體現在面上,板持著一個表情也不敢多有,心想其實她破綻不難找的,旁的都可以遮掩,可是耳上常戴耳珰自有孔縫,這個實在掩飾不住,若老先生落眼,定是一下便能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