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鮮花和彩帶都迫不及待迎向他

BaN 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房間裏沒有開燈, 身後緊挨著的胸膛起伏不定,黑暗中,屬於江璨的不解和委屈無所遁形。

小孩子一樣, 很輕易就開心, 很輕易就不開心。

裴與墨知道江璨是發覺了什麽,但還是想要遮掩, “我聽不懂。”

江璨將之前的問話重復一遍, 繼續說,“我感覺我們間的狀態不對,能不能直接告訴我你在瞞著我什麽?我們可以一起解決的。”

走廊上很吵,不停地有人來去走動說話的聲音,江璨的聲音被掩藏在嘈雜聲中,顯得並不清晰。

裴與墨神色不改, 指尖卻掐進掌心, “哪裏不對?”

江璨嘴笨, “就是不對。”

和物理打慣了交道的理科生吃了沒學好語文的虧。

他嘴巴張開小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形容胸口那股子說不出來的悶。

說來, 江璨看到江和宋越柳文冰他們時也會很悶很難受, 但那種悶更傾向於快要爆炸的氣球, 他現在就像被裴與墨掐住咽喉,焦慮而無力。

沉默中,江璨腦瓜都快要燒壞掉, 才總算找到了可以類比的情況,他問裴與墨, “與墨, 我和你說過景計和他家裏人的事嗎?”

裴與墨:“沒有。”

江璨垂下眼, “你給我的感覺, 就和景計對他家人一樣。”

景計比江璨大一屆,一直到他大學畢業之前,江璨對景計的印象都一直是景家的那個大書呆子。

小書呆子是景計的弟弟,成績很好,性格很乖巧,比起景計,他父母要更喜歡他的弟弟。

可能因為有備用選項的緣故,景計要當經紀人要離開家,景家人直接給他停了卡斷了生活費,哪怕後來險些流落街頭也沒有伸手幫扶一把。

江璨垂下眼,“景計在他父母面前,和我在江老爺子之前的狀態是不一樣的,哪怕說著同樣的話做著同樣的舉動,也是不一樣的,親近得很有界限。”

裴與墨沒有說話。

江璨吸吸鼻子,很生疏地回憶,“景計跟我說,他一直覺得他父母的愛是有條件的,與墨,你也這麽覺得嗎?”

“還是說,你知道我愛你,但是不相信我一直愛你?”

裴與墨依舊沒有說話。

他驚訝於江璨難得一見的敏銳和機警。

終於,他嗓音有些沙啞,“我只是害怕有一天,你不是你。”

江璨:“什麽意思?”

裴與墨問:“你是誰?”

江璨暗戳戳地給自己升級,“我是你未婚夫。”

裴與墨:“…除此之外,你是誰?”

江璨:“我是江璨,是叢林裏的一頭野獸,是擁有小公主的野獸。”

裴與墨問,“那如果你不再是野獸了呢?”

江璨語調驚悚萬分,“我會變異嗎?”

裴與墨:“…”

江璨“啊”地一聲,“是說這幾天都沒再變成原型,還總想起以前的事呢,原來是回光返照…與墨,你瞞著我的就是這個事?可我變異了也是我啊,還是說,你想離開我?”

裴與墨:“……”

江璨不確定地把裴與墨抱得更緊,“你說話呀,你要去找誰?我會拿條鎖鏈給你鎖起來的!”

裴與墨呼出口氣,放松下來,“我誰也不找。”

江璨:“我變異了呢?”

裴與墨:“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不會找別人。”

當然,江璨離開他,他也不會再找別人。

他只要江璨。

而江璨的思路已經徹底跑偏,“你發誓,找別人就禿腦殼。”

裴與墨:“我發誓。”

江璨握著裴與墨的腰,低頭去尋找他的嘴唇,“那尊敬的公主殿下,你可以親吻你可愛的毛絨絨的野獸了。”

裴與墨:“。”

裴與墨提醒道:“江璨,馬上就要開始典禮了。”

他低頭看一眼手表,熒光指針將將指到八點,主持人已經開始朗讀開場白,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已經經過層層屏障,震得不遠處的玻璃窗都嗡嗡作響。

江璨沒松手,“可是今天還沒有親過。”

他捧著一顆因為被拒絕而破碎的玻璃心,“哦,我親愛的公主殿下,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吻,就讓我帶著我對你的愛和使命,從此葬身荊棘吧!”

窗外是街道,大馬路兩邊不知是種著玫瑰還是月季,花瓣凋零下的帶刺枝葉哪怕被地燈映到窗簾上放大數倍,看著也不怎麽猙獰。

問題是,這是三樓。

看著江璨滿臉決絕,裴與墨都能想象到他真的跳下去,第二天小報和頭條會怎麽編。

影帝候選人榮獲桂冠太過興奮竟然這樣做!

驚!金咕獎或有隱情,影帝候選人落選後竟甘願舉身躍高樓自絕人前!

算了,親一下吧。

裴與墨側過臉,撞上片軟綿綿的唇。

原只打算親一下作罷,但正要退開,後腦卻被江璨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