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發現驚天大陰謀從而見義勇為

雖然景計大學時確實是辯論賽最佳辯手, 也經常聲稱自己一張嘴可敵八個小老太太,買菜砍價時舌戰群儒能把一百五殺到一塊五。

可從認識到現在,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景計如此宏偉如此矯健地彰顯出這項技能。

雖然但是, 江璨不是心軟不願意多說, 是真的不記得了。

在他眼裏,宋越壓根就是個陌生人, 長相不俊不帥不獵奇, 走路上遇到八成都不會扭頭多看一眼。

如今更是個萎靡不振的陌生人。

瞧著像是給罵傻了。

好一會兒才聽明白那噼裏啪啦的一堆似的,宋越靠在墻邊,沒有回答景計,只是近乎怯懦地望向江璨,“你知道?”

江璨:“我當然知道。”

此話一出,宋越眼裏躲閃的薄光頓時湮滅。

他像是被暴曬過的什麽植物, 整個人的脊背都彎下去, 嘴裏小聲說著些誰也聽不懂的話, “要是當時我把你接回我家就好了,要是我沒跟江和做朋友, 維護你…”

遠處的警笛聲漸漸近了。

小巷的青石樁隔絕了外面熱鬧的喧囂, 甚至令人感到陰涼。

氣氛驟然變得沉默下來, 景計還想逮著宋越再罵些什麽,但宋越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了都嫌眼。

他把江璨拽到一邊,聲音小小的, “所以他剛才問那話的什麽意思?真救過你?”

江璨茫然:“我不記得了啊,就是順著你話說而已…等等, 你也不知道?”

景計“嗐”一聲, “你以前也沒跟我說過, 我當他瞎編的呢。”

江璨:“…”

江璨想了想, “好像還真是瞎編的。”

不提時記不起來,仔細想想,印象中確實有那麽一片深沉的水域,濕淋淋的女孩,在岸邊呆呆愣愣看著他們的婦人。

是遊泳池還是海邊?

江璨忘了,依稀記得刺眼熾熱的太陽和冰涼窒息的泡沫,不過一線之隔。

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感知是清晰的。

酸澀萬分,難以睜開的眼睛。

嗆在喉嚨鼻腔裏,怎麽也咳不出來的水。

還有誰細瘦的胳膊攙在腰上,力氣微小而真實存在。

漂浮在在手邊的白色裙擺像是魚尾,形狀那樣溫柔,時不時還會出現在深處的夢境裏。

長長的黑色頭發貼在女孩蒼白的臉頰,江璨曾在什麽滿的落葉的花園裏悄悄地撫摸過,溫軟的像一塊綢緞。

還有眼睛,哪怕見過千萬人,江璨也絕對不會錯認的眼睛——還有誰會生有那樣一雙漆黑的眸子,像是蘸取最深沉的夜色,研磨最遙遠的星星。

所以怎麽會忘記呢?怎麽可以忘記呢?

江璨恍然,自言自語般,“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救我的人是誰。”

是小公主啊。

在失去小公主後的漫長等待裏,江璨曾短暫地握住了他的手。

對方卻在眾人發現之際,再次如同烈日下的露珠般消失不見,失去蹤跡。

好在,兜兜轉轉還是找回來了。

宋越仍在努力尋找開脫的理由,可那些借口已經用了太多太多次,變得破爛而拙劣,無力回天。

不知何時,眼前的青石板上站著幹凈的球鞋。

離得近了,江璨聽著宋越嘴裏碎碎念著的話不無感慨,要是自己真是他要找的人要誠心道歉的人,肯定會很欣慰吧?起碼好受很多。

只可惜猛獸無情猛獸無愛,猛獸內心毫無波動只知道趨利避害。

江璨只希望不再被尾隨,“別再糾結了。”

很認真肯定的語氣,“也請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宋越張了張嘴,“…不可以。”

宋越早就知道什麽都結束了。

早就知道拽在手裏的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幻影。

他承認自己懦弱,逃避,他也想灑脫一點,說一些你不願意見我,我還不願意見你呢之類的話來支撐淺薄的自尊。

可沒有用。

那可是江璨啊。

是一句話無論何時何地都出來陪伴他的人。

是在他爸媽爭吵時用自己爸媽打趣,說實在不行我給你當爸爸的人。

是看破他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後,無奈的同時還會說,我護著你你想那麽多做什麽的人。

…是他所有虛偽裏唯一的真實,也是失去了才發覺有多麽重要的人。

宋越沙啞地堅持道:“我不能答應你,把什麽都忘了的你不是江璨,我不聽你的,我只聽江璨的,要是江璨說不想見我…”

鳴笛聲越發清晰響亮。

警車停在巷口,穿著制服的警察們走過來,他們問:“你好,發生什麽事了?是誰報的警?”

但是什麽都遮不住江璨的聲音。

他懶散清透的聲線中帶著一絲不耐的冷:“我記得我不想看到你就夠了。”

而且,江璨不能理解宋越的腦回路,“對你好就是江璨,不對你好就不是江璨?誰規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