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如何呵護純情公主(第2/3頁)

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江璨抓到手裏的劇情破碎模糊,不是跟皇帝吵架就是跟文臣掰扯。

其余別的沒感覺,就是覺得片場亂。

真的亂,都不說要像許淩雲那般攝影器材之流整齊擺放了,但…

江璨今個一共過了三場戲。

他在一號組拍戲時,二號組不知怎地一個流星錘飛出來,噗呲一下戳到三號組架著的反光布。

眾人習以為常地把錘子摳出來,換上個新布作罷。

他在四號組拍戲時,一號組埋著的火藥炸了,威力不大,也不算小,就是兩個工作人員不慎燎了頭發,臉也黑了。

緊接著去洗了把臉,頂了兩鹵蛋頭出來。

他在二號組拍戲時,三號組某位飾演武官的演員座下馬匹一掀,上面坐著的人嗷地一嗓子就表演了個當場起飛。

飛可高可遠,直接掛片場邊緣邊的樹上去,然後人下來了,再然後繼續騎馬上戲了。

時不時馬匹狂奔刀光劍影錘子亂飛的更不用說。

怪不得真公主撐不住了。

眼看著鞭子不慎落在一架本就顫顫巍巍的攝影機上,啪地一聲響,江璨決定,他一下戲,立刻馬上就要給裴與墨打電話。

雖然但是,有些地方還是別來的好。

鄰郊療養院的第三層,有一間很漂亮的單人病房。

雪白的墻壁,淺綠色的窗簾,原木制的桌椅,在床頭櫃上還放著一盆鈴蘭,一切沐浴在陽光下顯得漂亮又有生機。

除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是一位容貌美麗的女人,她臉色蒼白地閉著眼,神情流露出某種孩子酣睡時的天真和痛苦。

房門外,療養院的院長額頭淌著汗,不敢說話。

走廊裏只能聽到裴四的聲音,他很快就把事情查清楚了,“是編號3581的護士,她收了裴洪生五萬塊錢,給裴夫人捎了信。”

總是守在裴夫人身邊的高壯女人落淚,“少爺,是我沒看護好夫人。”

裴與墨視線一寸寸從周邊戰栗著的護士們身邊掃過,院長顫顫巍巍地試圖道歉,“裴總,發生這樣的事,我們真的很對不起…”

裴四很難過地低聲道,“夫人修養這麽久,本該好些了的。”

當初從裴洪生數月前那場宴會回來,裴夫人就生了場大病,記憶也越發模糊。

她原先還是會笑的,後來就一直哭。

也不哭裴洪生,只哭那個未足月死掉的小女孩。

裴與墨是個錙銖必較的人,裴夫人痛苦一分,裴洪生就要痛苦十分百分。

是以,他急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沒用了,還妄圖通過裴夫人從裴與墨手裏得到點什麽。

療養院裏的事情很好解決,為了五萬塊錢做錯事的人會發現有些事,一輩子只能做錯一次。

重要的是裴洪生。

裴與墨站在窗前,語氣淡淡的,甚至帶著點真心實意的好奇,“裴洪生,你是不想活了嗎?”

裴洪生攤在地上,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張臉憔悴得全然不像個前段時日還抱著情人,保養甚佳的假紳士。

他哆嗦著,喉嚨被無形的恐懼一點點扼緊,“與、與墨,我是你爸爸呀,你怎麽能這麽跟爸爸說話呢?”

裴洪生是怕裴與墨的。

裴與墨拿走了他手裏所有的控股和資產,因為錢財留下的情人們紛紛遠離,長目飛耳的圈中朋友也飛快斷了往來。

裴與墨剝奪了部分家族裏人所有的錢財資源,所謂的親人們責怪他惹怒裴與墨,致使他們蒙受損失。

裴與墨把他所有的香艷往事全都抖落給那個潑婦,讓他潑辣惡毒的妻子時刻折磨他。

他苟延殘喘掉進深淵,如此這般,裴與墨甚至沒有很費心地對付他。

直到現在。

裴洪生從來沒有這麽地恐懼過裴與墨,青年生著一副天底下最精致的皮相,卻包著一顆最詭譎陰戾的心。

簡直就是惡鬼,是地獄裏爬出來索命的。

裴洪生被捆著手腳,爬蟲般一點點往後瑟縮著,這種動作完全處於本能,他單純地想要逃離開裴與墨在的這個房間。

同時小聲祈求,“我錯了…與墨,我向你跟你媽媽道歉,我不知道她瘋成這樣,我…我只是找不到你…”

裴與墨不為所動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像看著什麽很稀奇的東西般看他。

裴三裴四呼吸都不敢呼吸。

就像暗處被野狼盯著,無需發現也能覺察到足夠的危險…這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帶著血淋淋氣息的碾壓。

他們心知肚明,裴與墨真的生了殺心的,能像當初的裴夫人一樣一點點在絕望裏瘋掉,對於裴洪生都是最好的結局。

裴洪生顯然不傻,見到裴與墨前對眾人的驕橫指責全沒了,只淒淒地顫抖著哭,“當初的事是我不好,我給你認錯,我們還是一家人…不,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靠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