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帥萬歲主公萬歲(第2/4頁)

朱元璋橫了徐達一眼:“是是是,損害我的。但伯溫不是擔心其他人,他是擔心你。”

徐達指著自己,不敢置信:“擔心我?”

劉基板著臉:“徐元帥,我擔心烈性炸藥不合你意,你期望過高,不再信任標兒。”

徐達下巴一縮,滿臉無語:“你想太多。我對標兒的忠誠,絕對比對老大……哎喲!”

朱元璋取下刀鞘砸徐達腦袋上,在徐達腦袋上砸了個包。

他罵道:“你的謹慎呢?別這麽口無遮攔!在我面前說這個沒關系,以後要是被別人聽到,用這個來找標兒的麻煩怎麽辦?雖然有我護著標兒,但若是有人說標兒的不好,我聽著心裏不氣嗎?標兒聽了心裏不難過嗎?”

徐達摸著腦袋上的包,連連點頭哈腰認錯:“我錯了,我沒想到這個,我就隨口開個玩笑。”

朱元璋收起刀鞘,道:“就這麽定了。若標兒炸藥有用,以後咱們就輕松了。”

李善長提醒:“主公,標兒真的不會喜歡你取的這個新名字,就叫烈性炸藥。把標兒的名字和殺人兵器的名字聯系起來,不太好。”

朱元璋:“……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標兒的炸藥。”

眾人忍俊不禁。

離開大帳後,朱元璋攻城的命令一一下達,軍營緊張有序的開始行動。

劉基回到自己的帳篷休息了一會兒,轉身走進了宋濂的帳篷。

宋濂跪坐在床榻上,腰板挺得筆直,雙目無神,像是在思索什麽,又是像在煩惱什麽。

跪坐又稱正坐,是在胡凳還未傳入中原大地時,漢族的正規坐姿。

坐在凳子椅子上又稱胡坐,是從南北朝時才興起,宋朝民間幾乎已經都為胡坐。但在國家重大典禮的時候,君臣仍為正坐。

直到元朝,官方正坐的禮儀才消失。

正坐並不舒服,需要從小培養。如今民間只有一些修習傳統禮儀的文人才會從小培養正坐之姿。

若一個人采取正坐姿勢,要麽是參與重大典禮,要麽是如焚香沐浴齋戒一樣,是需要靜心的時候。

劉基一見宋濂這端正的正坐姿態,就知道自己沒有杞人憂天。

以宋濂仁德之心,聽到烈性炸藥這麽可怕的武器,肯定會心神不寧。

這也是李善長先委婉提醒,後發現委婉提醒沒讓主公聽懂,就直白地提醒主公別把這麽危險的武器冠上標兒名字的原因。

劉基擔憂地皺眉,心裏琢磨著勸解的話:“景濂……”

宋濂眼神恢復清明,搖搖頭,道:“你不需勸我,你勸我的話我都明白。主公傳達標兒的話,從木器到石器,到青銅器,再到鐵器、火器,武器的殺傷力越來越大,死在武器下的人越來越多……”

宋濂眼中浮現濃濃的悲傷:“但我不用,未來也會有人用。現在可能是與主公為敵的人,將來可能是海對岸那些我們曾經看不起的人。”

“漢室已作古久矣,與強漢為鄰的大秦居然還在,基心中實在是忐忑不安。”劉基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在身前微微擡起,拳頭握緊,“我中原除了草原部落,還未曾有窺伺的外族,所以我們都認為海外不過蠻夷之地,不如我們遠矣。”

宋濂接著道:“標兒卻說,炎黃之地北有冰原,西北有荒漠,西有高原,西南有崇山峻嶺,東方和東南方有大海隔絕,這才是外界戰亂無法波及我們的主要原因。”

劉基道:“如木器變成火器,木船也會變得更加厲害。現在海邊已經有了許多番商。若來的不是番商,而是其他強國的軍船,上面搭載著標兒所說的烈性炸藥,將戰火從海洋燃燒到陸地,華夏大地是否會面臨比五胡亂華更可怕的劫難?”

宋濂道:“若這天下只有炎黃,我定要勸誡主公銷毀此等災物。”

劉基道:“可這天下不只炎黃,我們不用,其他國家用。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宋濂閉上眼:“但還是郁結難解。”

劉基深深嘆氣,然後轉身離去。

宋濂什麽都明白,但明白不代表接受;即便接受,不代表不難受。劉基無法勸說,只能讓宋濂自己想通。

劉基比宋濂道德感稍稍低一些,也擔心此物出世,雖說是為了結束亂世,但會不會引來更大的紛爭,給百姓造成更大的災難?

一定會吧。

劉基搖搖頭。若不是知道海外諸國同樣強盛,且更加狼子野心,早就對富庶的華夏虎視眈眈。他也定會勸誡主公銷毀此物,讓標兒再不可制作此物。

現在也得讓主公保管好配方,不可讓其他人得到此物,引發更大爭端。

劉基重回朱元璋帳內,朱元璋正手捧厚厚的小冊子,愁眉苦臉地閱讀中。

當劉基提及保密事宜時,朱元璋對劉基招了招手,從小冊子中抽出一頁薄薄的紙張:“看,這是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