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頁)

陳標抱著膝蓋,看了一眼小胖手中捏著的信紙。

信紙上說,沈萬三沈富死了,活了七十多,在這個亂世妥妥的喜喪。現在沈家改由其長子當家。

為朱元璋修築城墻後被流放的沈萬三死了?那以後誰為朱元璋修城墻?誰被朱元璋流放?

不會是我吧?

陳標又揉了揉自己肉乎乎的小臉蛋,身子一歪,抱著膝蓋倒在了吊床上。

不倒翁陳標小朋友倒了。

從玄武湖吹來的風非常給面子的推動了陳標小朋友的吊床。吊床晃啊晃,抱著膝蓋的陳標小朋友兩眼無神,開始自閉。

這不怪他心智不成熟,因為他心智本來就不成熟。

說是穿越,他就是以第一人稱看了一場長達幾年的電影。

這些記憶烙印在他的腦海中,當然影響了他的人格。但非要說他就是那個陳標……呃,記憶中那個家庭冷漠心機深沉手段狠辣還沒出大學校園就已經是商場新秀的家夥,和他性格差距真的非常大。

畢竟他是爹娘溺愛著長大,雖然爹娘都有點坑。

這可以說他是穿越了但沒有完全穿越。只是兩個人的靈魂合為一體,形成了一個全新的人。

也可以說他是靈魂被身體影響,心智上還是小孩。畢竟有些人年少、成年、年老的性格完全是三個人,人的性格受身體和激素影響非常大。

總之,陳標他就是不成熟,他就是抱著膝蓋哭唧唧,他就是自閉。

他就是想紮個坑貨老爹的稻草小人,拿著鞋底每日三頓抽。

就在小陳標看到沈萬三去世的消息瘋狂自閉的時候,一聲渾厚的巨吼從門外響起。

“兒子!爹爹我回來啦!”

陳標球球立刻炸毛蹦起,“啪嗒”一聲從吊床滾落在軟軟的草地上。

他來不及撲打身上沾上的草屑就連滾帶爬站起來,使勁蹬著自己一雙蘿蔔小短腿,試圖逃離這個危險之地。

但那長相敦厚端正,滿臉憨笑仿佛路邊扛著鋤頭的樸實老農的彪形大漢,已經從門外如同颶風一樣沖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款樸實憨厚大漢。

陳標沒跑幾步,就被他的憨憨爹攔腰抱起,兩只小短手徒勞無功地扒拉了一下,“誆”的一下,肚子砸在了他爹的後腦勺上。

“嗷……”陳標抱著他爹的腦袋,差點一口吐他爹的頭頂上。

陳國瑞把兒子抱肩膀上坐著,雙手拽住兒子的兩根蘿蔔腿,原地轉了幾圈,跟跳舞似的,不知道在傻樂什麽。

陳標抱著陳國瑞的腦袋,身體顫抖,小臉煞白。

剛他爹把他抱肩膀時,不僅撞到了他鼓鼓的小肚肚,還用那粗壯結識的頸椎棘突狠狠暗算了他可憐的寶貝蛋。

現代的傻逼青少年男性中曾經盛行一種叫“阿魯巴”的遊戲,即幾個蠢哥們擡起其中一人,用對方的襠部撞樹。

陳標記憶中那個矜貴冷漠的現代同位體,曾站在高高的教學樓上俯視過同班沙雕玩這個遊戲,完全不明白這種遊戲的趣味所在,自然也不會去嘗試。

現在,陳標明白了這個遊戲的“趣味”。

真、真、真我娘的痛死了啊啊啊啊!

“大哥,大哥,標兒好像臉色不對啊。”徐大撓了撓頭,“他好像捂著襠部在喊疼?”

湯八一立刻緊張道:“老大,老大,你是不是撞著侄兒的小雀兒了?”

陳國瑞臉色大變,趕緊把陳標放地上。

陳標夾著腿捂著档,給了他爹一個幽怨眼神。

陳國瑞趕緊蹲下了身體。

陳標緊張:“爹,你要幹什麽!”

陳國瑞焦急道:“趕緊讓爹看看!”

陳標轉頭就跑:“我不!”我不要面子嗎!

陳國瑞大手一揮,他身後兩憨厚兄弟如猛虎般撲了上去,把陳標按在了地上。

“趕緊讓伯伯看看。”

“別亂動,叔叔看看,有事好請大夫。”

“沒事沒事,嚇死爹了,我老……老陳家的命根子啊。標兒,還痛嗎?”

陳國瑞觀察完之後,還在兒子的小雀兒上輕輕拍了一巴掌。

被扒掉了綠色褲衩的陳標像一條案板上的魚一樣,四仰八叉仰面躺到草地上,眼神已經死掉。

所以經歷了五年這樣生活的陳標小朋友,還怎麽可能認為自己是一個成年人穿越?!

成年人?不存在的。我只是一個小孩子,我什麽都不懂,我也沒有臉皮和尊嚴這玩意兒。

陳標默默從草地上爬起來,提起翠綠色的褲衩,系緊褲腰帶,幽怨地掃了一眼憨笑的老爹和叔伯:“你們怎麽回來了?”

陳國瑞憨笑道:“仗打完了就回來了啊。對了,有件事。”

陳國瑞不好意思地搓搓他剛拍過陳標小雀兒的大手手。

陳標垮著臉道:“又是要錢要糧?先洗澡換衣服,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吃飽再說。想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