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彌合
三人滿頭問號地看向許京珩。
全國數學最難的江錫卷?
雖然只是單元卷...
但這算哪門子放松?
不是...
他是怎麽從書架上翻出三套一模一樣的空白試卷的?
“別看了,再看我臉上也沒答案。”
許落跟許京珩比較熟,說起來還算是堂妹,她站在前面沖鋒陷陣,開始談判:“哥,不能這樣啊!要不咱們折中一下,我們不玩遊戲了,你也別讓我寫卷子。上周才考完,咱們就看看電視放松行不行?”
“行啊。電視在客廳,自己去看。”
許落覺得他很上道,正要感激涕零地發表感言,許京珩又接了一句:“到時候你媽問起來,我就把白卷給她。”
“...”
三人占了書房,許京珩沒別的地方可去,給他們騰出位置後,就坐在窗邊的豆袋沙發袋上,玩起了遊戲。
手裏拿著GameBoy掌機,修長的手指來回摁著上面的按鍵。
陽光從背後照射進來,越過肩背,照在青筋明顯的手臂上。
大約玩了半個小時,覺得沒什麽意思,就將掌機隨手丟在一旁,擡頭,視線正好落在認真做題的夏知予的身上。
夏知予背對他坐在書桌前,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背上,偶爾有風吹進來,揚起細碎的發茬。她坐姿很乖,碰到難題,會托腮思考,然後在再草稿紙上塗塗畫畫,不知道在演算什麽。
許京珩有些好奇,起身走了過去。
夏知予感覺到身後的動靜,衣服上淡淡的香氣盛勢逼近,沒來得及等她反應,線條緊實的手臂就虛圈著她的身子,抽走了她手邊的草稿紙。
她愣了一下,沒能護住,想搶的時候,草稿紙已經被許京珩捏在了手裏。
“這麽想玩遊戲啊?”
上面橫七豎八地寫著幾個‘Rift’。
“我就說集合哪裏需要算這麽久,你在這兒默寫英文單詞?”
說著,又伸手叩了叩桌面,示意夏知予把卷子拿給他看。
兩人本來就差些身量,現在一個坐著在一個站著,夏知予必須仰頭才能看清他的神情,壓迫感十足。
她一邊遞卷子,一邊替自己開脫:“我是寫完了沒什麽事做,才在上面亂塗亂畫。”
“寫完了怎麽不跟我說?”
許京珩看了她一眼,然後接過卷子,視線落在她工整的字跡上。
夏知予沒說話,盛旭很有自知之明地替她解釋:“大概是不想打擊我們吧。”
市一中的學生,就算比上不足,比下還是綽綽有余。
書房內很安靜,落在地板上的光影被拂動的窗簾切割出不同的形狀。
夏知予仰頭看他,隔著一張薄薄的試卷,看不清他的輪廓,但好像只有這樣,她的視線才敢光明正大地與他處於同一水平。
二人的身影投落在橙黃色的墻面上,一高一低,離得很近。
光影在藝術的表達上從來不缺浪漫的想象,可正因身邊站著熠熠生輝的少年,她甚至分不清產生影子的光,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試卷在許京珩的手裏發出窸窣的聲響,唯一遮擋的東西被他撤下,低頭的瞬間正好撞上夏知予的視線。
夏知予不敢躲,故作鎮定地指了指試卷背面的紅圈:“我在看錯了多少。”
許京珩將試卷攤在書桌上,一手撐著夏知予的椅背,一手握著筆。
“基礎還算不錯,這題、這題、還有後面那個大題,確實易錯。做錯一次沒事,下次注意點就行。”
他把錯誤的題號圈了出來,然後俯下身,認真地替她講解。
柔和又有厚度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兩人離得很近,鼻腔發出的輕笑混雜著雪松的後調,就像熱氣球球囊裏加熱後的空氣,托著夏知予,一陣陣地向上頂,讓她頭皮發麻,耳廓發燙。
她把頭埋得很低,差點貼到卷子上。
所以許京珩問什麽,她都一股腦地點頭,講完錯題,又舉一反三地列了一些相似題型的題目,確定她全吃透了,才擱下筆。
“想玩遊戲嗎?”
他突然轉頭,鼻梁高挺,眼神直直地看向夏知予。
夏知予下意識地點頭,‘嗯’了一聲。
盛旭這就不高興了:“為什麽我想玩你不讓我玩,偏心也不是這麽個偏法吧!”
“你數學考幾分啊,過100沒?”
“這跟我成績有什麽關系?”
“沒過100還想玩遊戲?遊戲都不想被你玩。”
盛旭抿了抿嘴,一口氣堵在胸口,發泄不出來。
“那個...”聽他們爭執的夏知予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帶著心虛,在書房飄散開來:“其實...我也沒過一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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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受制於計算機技術、動作捕捉技術的發展,虛擬現實並未被人頻繁提起,大家聽得最多的也只是3D電影,和3D電影眼鏡。兩者差別很大,所以在看到這個笨拙的頭戴式設備時,所有人都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