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商標

打完和白鯨的比賽,按照慣例,倉鼠俱樂部應當回聖彼得堡休息,以及備戰下一場常規賽的。

但這一次,白鯨俱樂部表示他們希望倉鼠在白鯨俱樂部的宿舍裏休息一晚,大家可以一起吃個便飯。

白鯨教練說道:“我們打了一場好比賽,應當慶祝一下,不是嗎?而且今天的風雪有些大,俄航也停飛了。”

秦春曉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室外的風雪果然在他們打比賽時大到了嚇人的地步。

街面的雪都有半米了吧……

二愣嘀咕:“還有俄航不敢飛的天氣呐?”

尼古拉沉吟片刻,微笑:“你說得對,那真是一場好比賽,那就感謝你們的招待了。”

然後工作人員來安置這幫大個子,其他人當然是先去沖澡換衣服了,畢竟運動員打完球賽後那一身汗和味兒,不沖都不行。

秦春曉被領去再次處理傷口,明明不嚴重的傷,卻被一層一層的紗布包裹,最後看起來像個粽子。

白鯨俱樂部似乎還覺得這樣不足以表達他們的熱情,還留了一個果盤和很多牛肉幹,以及一罐鮮牛奶。

秦春曉坐在病床上,舉著右手沉思一會兒,看向右邊病床的倒黴蛋:“誒,你好點了沒?”

白鯨二傳盧德維卡苦笑:“還好,肌肉拉傷,老毛病了。”

秦春曉:“嚴重嗎?”

盧德維卡:“有點,我得缺席一個月的比賽了。”

秦春曉:“那比我們的亞歷山大還是好點,他下一場比賽才回來,之前已經缺席賽場好久了。”

窗外呼呼的吹著大風,雪大得不能用鵝毛大雪形容,而是像一個個雪球直接被天空投擲下來,帶著股斯拉夫式的悍勇,雪球落在地面碎開,雪層便越來越厚。

盧德維卡看著那些雪,突然說道:“雖然這個賽季不順,但以後我還是會繼續打球,實在打不動了,我就去做教練,從助教做起也可以,帶兒童隊也可以,只要一直留在排球的世界裏就行。”

說到這裏,盧德維卡的眼睛紅了紅,他捂住眼睛,不願在那位異國的小將面前失態:“但是啊,今天真是難得懷疑了一次自己對排球的熱愛,如果下次我再次受傷,觀眾席卻再次發出噓聲,我還能這麽愛排球嗎?”

秦春曉:“排球可以站著打。”

盧德維卡不解的看向他,不懂秦春曉是什麽意思。

秦春曉繼續說道:“除了站著打,還可以跳著打,不過像你這樣的二傳,一般要擡著頭才能打排球吧,畢竟二傳時要擡頭看球的。”

他做了個傳球的姿勢,對盧德維卡微笑:“排球運動員總是要擡頭去看從上方落下的球,然後拼盡全力的不讓它落地,所以如果你還想繼續打球,那就要繼續向上看,別看其他地方,尤其是那些非黑即白的家夥,他們是二極管,說的任何話都不具備參考意義。”

盧德維卡沉默許久,忍不住笑出聲,他搖著頭:“我怎麽淪落到需要被17歲的孩子安慰了?謝謝你,米沙。”

他打量著秦春曉,感嘆:“我大概明白為什麽你總是能追上排球了,原來你看排球時是那麽專注的。”

“期待與你在季後賽交手。”盧德維卡伸出手,秦春曉與他握了握。

接下來秦春曉就經歷了他兩輩子最混亂的一個夜晚。

白鯨教練說要慶祝,那就是真慶祝,只見他一個電話打出去,就有好幾個大叔頂著風雪過來,給白鯨俱樂部的食堂掛上了氣球,然後酒水、烤肉堆滿,大家一起聽著音樂high起來!

李羚作為成年人,自覺有喝酒的資格,比秦春曉還早的接受了另一隊球員的邀請,開開心心喝了一口伏特加,然後就自動鉆桌子底下躺好了,誰叫也不肯起。

安東喝了幾口酒,拉著羅曼說:“我們今天贏你們了誒,這是我第一次贏你,但不會是最後一次。”

說完到“最後一次”時,他伸出手指想比劃數字,結果伸出3根手指。

想朝秦春曉敬酒的人卻多得出乎他的意料,甚至連尼古拉和白鯨教練都跑過來要和他碰個酒瓶。

在才結束的比賽中,小米沙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

不過秦春曉對酒的看法就是味道不同的水,沒什麽能讓他醉醺醺的魔力,也算不上好喝,但喝了也無所謂。

於是他和這個灌一口,又被另一群人摟過去喊“我們的好兄弟米沙!”“天才小米沙!”“神奇男孩米申卡!”

他們甚至還一起唱起了倉鼠俱樂部的隊歌《在滾輪上永遠奔跑》,這首歌曲調俏皮,但用俄語唱出來,又有股倉鼠扛著波波沙要橫掃一切的氣場,歌詞大意是“我們是機敏靈活的倉鼠,來自美麗的北方,在冰雕的滾輪上,我們奔跑、歌唱、最愛蜜糖”。

大家唱到歌曲末尾,一個個像狼一樣嚎了起來,就是嚎到最後有個燈泡突然炸了,然後酒瘋子們就互相推諉,說誰誰聲音太大把燈泡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