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只能想起一個畫面

卿嚴被這一聲驚醒,困意全無。

“阿慕?”

他慌慌張張的坐直身子,下意識出聲,連自己聲音變得沙啞都沒發現。

可衛慕並沒有回應,只是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上的海報,不知道在想什麽,眉頭緊緊皺著,沒什麽情緒的眼底看上去多了幾分哀傷。

要不是卿嚴相信自己的耳朵,差點以為自己剛才是幻聽了。

“你剛剛是不是叫我了?”

等了許久,卿嚴才再次問了一遍。

上學的那段時間,他和衛慕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工作後,雖然有了和衛慕相處的空間,可衛慕往往會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在他的記憶裏,只有給衛慕慶生的那一次,衛慕真正的沖他笑了。

不是那種面對別人時溫柔和煦的笑,而是唯一一次坦然肆意的笑。

如果衛慕能通過海報上的蛋糕圖案想起他,哪怕只是想起一點點,都足以他滿足了。

可卿嚴期待的等了半天,卻只等到了衛慕的一記拳頭。

衛慕十分囂張地抵著卿嚴的臉把他推的遠遠的,一副被打擾了美好回憶的模樣。

卿嚴:“……”

默默揉著被拍開的臉,就見衛慕拍著海報上的蛋糕,暴躁地出聲道:“嚴!”

卿嚴看看衛慕,又看了看海報,終於反應了過來。

這是在對著海報上的蛋糕喊他的名字?

心裏醋壇子瞬間被打翻,卿嚴一把奪過海報,同時捏住衛慕的後頸,強迫衛慕看向自己,“這只是一張紙,我才是送你蛋糕的人!”

可衛慕聽不懂啊,一看海報被奪走了撲上來就要搶。

現在的他哪裏能打贏卿嚴,還沒掙紮兩下就被束縛住雙臂,被狠狠摁在了卿嚴的腿上。

衛慕炸了毛,從喉嚨裏發出呼呼的氣音,威風凜凜的威脅卿嚴,卻見卿嚴突然側過頭,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對衛慕而言,以往只有他咬別人的份,什麽時候被別人咬過,一時僵硬了脖子,都沒反應過來。

緊接著就聽到耳邊傳來卿嚴壓低了聲音,充斥著怒火的低吼:“記住,我才是卿嚴,別搞錯人了!”

對卿嚴而言,衛慕把食物看的比他還重就算了,畢竟對喪屍來說本來就是食物最重要。

但現在衛慕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些事情,卻把海報上的圖案當成了他,這他就不能容忍了。

被卿嚴這麽一吼,衛慕似乎被嚇到了,終於老實了不少。

只是神情看上去有幾分委屈,時不時擡頭瞅卿嚴一眼,總算是乖了一些。

下一秒就見卿嚴將手裏的海報撕的粉碎。

“這是懲罰。”

卿嚴將碎紙扔出窗外,看著徹底呆住的衛慕,仿佛收拾了情敵一般,愉悅道:“以後再把注意力放在別的東西上面,我就毀了吸引你注意力的東西,好不好?”

衛慕嗚咽了一聲,差點被氣哭。

於是第二天衛慕一個人縮在副駕駛位上,不管卿嚴說什麽都不理他。

“還在生氣?”

卿嚴哄了衛慕一早上也不見衛慕消氣,想了想,停下車,出去抓了只鳥兒回來送給衛慕。

可憐的鳥兒在卿嚴手上脆弱的悲鳴著,聽得衛慕口水直流,下意識看了過來。

誰知剛轉過頭就對上了卿嚴戲謔的眸光,他一愣,又惡狠狠地扭過了頭,就是喉嚨處吞咽了下。

“阿慕?不吃嗎?新鮮的。”

卿嚴看的好笑,放軟聲音繼續誘惑著衛慕。

喪屍對於食物的自制力幾乎是零,沒過幾分鐘,衛慕就忍無可忍的奪過了鳥兒,氣呼呼的吃了。

吃完後又擡頭朝著卿嚴,眨巴著眼睛,一副沒吃飽的樣子。

全然忘記了和卿嚴生氣。

卿嚴忍著笑,繼續去給衛慕打獵。

等衛慕吃飽喝足,什麽仇什麽怨就都忘到了腦後。

被哄好後的衛慕不再和卿嚴生氣,只是偶爾會望著窗外,出神地思考什麽。

卿嚴很希望衛慕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可他鉆不進衛慕的腦子,也沒辦法知道衛慕出神的這些時間都在思考什麽,只能自己一個人在肚子裏默默冒酸水。

下過冰雹後的天氣還算晴朗,卿嚴花了兩周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壹區的邊沿。

壹區是北方四個區中最安全的,因為人少,很多城市中的食物都沒有被搜集,食物水源都算充足。

但其他區就不一樣了,怪物遍地不說,食物也很稀缺。

卿嚴在來的路上盡可能搜集到了足夠的食物和水,以免去其他區域會出現食物供給不上的問題。

將車停在一條公路上,遠遠望去,能看到兩三百米外有一條大河。

河邊果然和韓逸然說的一樣,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植物。

這些植物看著和末世前沒有區別,但是——

卿嚴在附近抓了一只喪屍,為了防止喪屍掙紮,直接拔去喪屍的雙臂和腿,將哀嚎的它丟向了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