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又來一個妾?

柳夫郎領著雲哥兒兄弟進了西屋:“雲哥兒,往後你和水哥兒就住這屋。”

雲哥兒看著屋裏那些他見都未見過的漂亮家具,還有那光滑幹凈的地磚,又看著自己沾著雪的鞋,都不敢動了,就怕弄臟哪裏。

安頓好雲哥兒哥倆,季羽又和四哥去了米鋪雜貨鋪,買了米面油鹽柴火木炭,又去布店買了幾匹布,裝了大半車廂,送回了小院。

見他放下東西要走,雲哥兒突然害怕起來。

驟然離了父母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還要和羽哥兒分開,他怕。

季羽也知道他害怕,握著他的手安慰道:“雲哥兒,莫怕,我明日還會來的。”

柳夫郎也安慰道:“雲哥兒,莫怕,羽哥兒就住在這附近。”

雲哥兒這才松了手,擠出笑容道:“羽哥兒,你回去吧!”

村子裏的人皆說,柳夫郎住在安家。如今看來並不是。

不是更好,雖說不能日日見到五哥,可安母那樣的性子,他和弟弟若是也跟著住進安家,不是為難柳夫郎、為難羽哥兒嗎?

他臉上帶著笑,可等季羽一走,外面的馬車聲遠去,他又嘩啦啦地落起淚來。

他是真的害怕啊!

他從未在桃花村以外的地方生活過,這裏一切都是陌生的,沒有父母在身旁……

柳夫郎是個心善心軟的,見不得孩子哭,拉著他進了屋,安慰道:“雲哥兒,莫要難過,羽哥兒給你們買了布,來,我給你和水哥兒量下尺寸……”

小院裏柳夫郎耐心安撫著雲哥兒兄弟,安家大宅子裏,阿母抱著安四也是哭哭啼啼個不停:“個孽子,怎麽去了這麽多日子啊?你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們啊?”

“小五呢?怎麽不見他?”

安四很是無奈:“母親,我們才去了兩日而已。”

“小五去酒樓賣獵物去了,一會兒就回。”

他才這麽說,安五就回來了,不像往常那般拉著母親說親熱話,這回安五低著頭,都不敢看他母親。

他喝醉了酒,睡了景元哥,做出這般畜生不如的事情,他如何敢面對四哥和母親?

好在,安母只顧發泄自己心中的不快,根本沒注意他高不高興,有沒有心事。

等她終於哭夠了,安家兄弟精疲力盡地去了東跨院。

“四哥。”安五將一個錢袋放在桌子上:“這是賣野豬野羊的銀子。”

“鹿的事,我跟劉掌櫃說了,他說城裏大戶江家後日要辦壽宴,正要買鹿呢!”

安四點了點頭:“村子裏的人呢?”

安五靠在椅背上,無精打采地道:“我要留他們住下,可他們說在城裏放不開,要回去。我便給了他們一人五十個銅錢,又給他們買了吃的,讓他們回去了。”

“做得不錯!”安四再次點了點頭,又接過錢袋看了一京,詫異地問道:“怎麽這麽多?你都賣了?”

安五點頭道:“除了鹿,都賣了。”

安四劍眉微皺:“沒給景元兄家送一頭?”

安五一愣:“忘了……”

他哪裏還能想到給景元哥家送東西?他如今都怕死景元哥了。

方才送景元哥回家,景元哥抓著他的手,委屈巴巴地說痛,那副小媳婦模樣,嚇得他落荒而逃……

見他一臉的羞愧,安四擺了擺手:“無妨,待會兒去童家,記得給景元兄帶頭鹿。”

他們倆兄弟在說賣獵物之事,季羽則和孫夫郎在東廂房收拾柳夫郎楊婆子的東西。

孫夫郎邊收拾東西,邊不時地看一眼季羽,欲言又止。

季羽擡頭問他:“你有話要說?”

孫夫郎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道:“四夫郎,你們離開的這幾日,有人來家裏找夫人。”

原來是這事?季羽點了點頭,繼續收拾東西,隨口問了句:“誰啊?”

孫夫郎搖頭道:“不知道是誰,蔡家小娘子帶來的,給夫人送了好幾匹綢緞,又在夫人屋裏說了許久的話。”

給安母送東西?季羽這才重視起來。

安家什麽情況?非富非貴,誰會送綢緞給安母?

等收拾完東西,他遞給孫夫郎一串銅錢:“這件事你做得很好。”

又指著收拾好的行禮道:“把這些東西給我阿母送去。”

孫夫郎拿著銅錢,歡天喜地地辦事去了。

四夫郎可真大方。他一月月錢才一串銅錢,四夫郎隨手打賞便是他一個月的月錢……

等孫夫郎走了,季羽去了灶房,磨磨蹭蹭燒水泡茶,等了片刻,孔婆子來了。

季羽看了她一眼。

低聲問道:“這幾日母親可好?”

孔婆子會意:“回四夫郎,夫人挺好的,時不時地會有小姐妹過來坐坐。前日昨日蔡家小娘子還帶來幾位客人,說是綢緞莊的,也姓季,還和四夫郎您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季羽心口一緊:“他們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