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汙蔑(第2/2頁)

說完話,他又轉身往前跑去。

柳夫郎還想問,可又想著,必定是發生了大事羽哥兒才會這般著急,他們先去安家看看再說。

季羽邊跑邊問去衙門的路,路過書局時,童景元慘白著臉沖了出來:“嫂夫郎!”

季羽沒時間理他,繼續往前跑。童景元拉著他道:“莫急,我已經知道子硯小五他們的事了,我們一起去。”

季羽這才停下腳步,紅著眼睛道:“多謝!”

有人陪著,就算幫不了什麽,但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他們倆一路跑去了衙門,正好趕上升堂。

季羽捂著喘得發痛的胸口,朝大門走去。

可衙役攔著不讓進,大刀一抽,黑著臉嚇唬道:“閑人勿進!”

童景元塞了銀子,衙役頓時松了口,側身讓他們進去,囑咐道:“莫要喧嘩!”

可他們只進了衙門,仍進不了公堂,只能站在離公堂十幾米的地方看著。

季羽踮著腳,只見公堂裏面烏壓壓的一片人,哭著喊著“殺人犯”。

安家兄弟被五花大綁著,承受著那些人的怒火怨氣。

他頓時心如刀絞,他那英猛無比的四哥竟然成了被告,還被五花大綁著……

難受過後,又十分不解,就算是被告,為何要綁?

衙門的人明明知道實情,解釋一番不就清楚了?

他正發著愣,就聽驚堂木響起,一道威嚴的男聲傳來:“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這人便是安家大房的堂兄,知縣大人?

季羽越發心慌了,四哥小五和大房可是有仇啊!

這知縣大人會不會趁機報復啊?

可看知縣大人國字臉高鼻梁,相貌倒不像是個陰險奸詐之輩……

隨著知縣大人驚堂木一聲落下,兩位衙役舉著水火棍就要敲打安家兄弟的膝窩,逼迫他們跪下。

季羽急得大叫:“四哥……”

這一棍子打下去,不得打殘啊!

童景元連忙捂著他的嘴:“噓!安靜,若是喧嘩,會被趕出去的。”

好在水火棍還未落下,安家兄弟先跪了下去。

然後是苦主哭訴安家兄弟的罪行。

“我家兄長/父親/兒子只是進山捕豹,可安家兄弟為了那賞銀,竟將我兄長/父親/兒子活活射死……”

又有仵作作證道:“稟大人,死者身上皆是箭傷。”

“你們胡說……”季羽只覺胸口要炸開了一般,憤怒至極,推開童景元的手大喊著。

童景元連忙再次捂著他的嘴,急得直跺腳:“嫂夫郎,你忍著點,莫要說話。”

待仵作說完,又有證人上前作證:“稟大人,我們親眼所見,安家兄弟為了獨吞豹子,射殺了那些賞金獵人。”

一見那些證人,季羽頓時五雷轟頂。

這不是當日他們救回來的桃花村村民嗎?說話的那個不就是張田嗎?

季羽目瞪口呆地聽他們言辭鑿鑿地控訴著安家兄弟為了百兩賞銀,如何殘忍地殺害那十位賞金獵人。

他頓時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欲加之罪,都是陷害,都是汙蔑。

定是安家大房設的局,就是要置四哥小五於死地。

“冤枉啊!”季羽扯開童景元的手,就要說出還有人證。

四哥為何不辯解?為何不說還有人證?

可安四突然轉過身來,對他搖了搖頭。

季羽頓時一愣。

四哥這是何意?不讓他說話?

就在他愣怔時,童景元又一把捂著他的嘴:“嫂夫郎,我求求你了,莫要再說話了。”

季羽眼睜睜地看著安家兄弟反駁苦主和證人,可就是不提淮山軍那些人證。

可堂上皆是指證安家兄弟殺人的人證物證,卻沒有一個能證明安家兄弟清白的,任他們兄弟如何辯解也無濟於事。

只見師爺寫好罪狀,讓安家兄弟畫押認罪。

季羽急得心急如焚、眼淚汪汪。

四哥,不能畫押啊!

這可是死罪啊!

他在公堂上四處搜尋著,不是說通判大人很是賞識四哥小五嗎?能不能請通判大人為四哥小五說句公道話?

可堂上的官員只有知縣,然後便是衙役師爺仵作等人。

衙役?季羽又連忙去搜尋那幾個去過桃花村安家的衙役。

那兩個可是親耳聽蔣校尉說過安家兄弟打虎一事的。賞銀和“打虎英雄”的牌匾也是那兩個衙役送去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