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7頁)

衛孟喜一愣,她想要的“做大”,可不是幾百塊錢就能做出來的,至少儲存食材的冰櫃就必須買兩個,因為有時候確實會賣不完,為了避免放壞,她都只能分給煤嫂們拿回家給孩子吃。

倒不是她小氣,而是她也覺著,一個成功的企業不應該這樣公私不分,這些分發出去的東西,到底是算福利還是啥?如果是福利,那總不能毫無緣由隨心所欲的發吧,今天每人發兩斤是因為過節,那明天呢,不可能天天過節。

福利也是要帶點獎懲性質的才行,不然幹得多幹得少幹得好幹得壞都有,那就沒意思了。

這些耗損,也是成本啊。

“你搞鹵肉車間的思路不錯,但規模太小,別怪舅舅說話直,無論車間規模還是操作流程,亦或工人素質,確實像草台班子。”一群家庭婦女聚在一起,無論獎還是懲都很難抹開面子去。

“我在M國的時候,看見很多食品加工廠,有很多個車間,配備有生產設備,很多工作都是規範化操作,工人勞動強度不大,管理者也方便。”

衛孟喜喜出望外,忙纏著他給仔細講講。

她現在的鹵肉車間,其實還是小作坊,孟舅舅三言兩語就指出現在的問題,因為不規範,就存在衛生隱患,同時也有很多管理漏洞。

“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你是不是也拿不準到底是哪個煤嫂的失誤?”

“對,因為每一道工序都是大家一起幹的,沒有明顯的分工,洗下水的可以去切制,拎著菜刀的可以去撈鹵肉。”人多口雜,又沒有監控錄像,她要追究到底是誰幹了哪一項工作,還真困難。

大家都是煤嫂,故意要使壞不至於,她這麽大動幹戈的,煤嫂們會怎麽想——主動幫忙也有錯了嗎?

要說錯,那劉利民也有錯,他為什麽不能第一時間嘗出味道的問題呢?其實,歸根結底就是他太累了。

衛孟喜讓他送貨並學習,但很多時候煤嫂們有啥不趁手的,都讓他去幫忙,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簡直就是哪裏需要哪裏搬的一塊磚,成了整個車間的勤雜工,哪還有時間學習?

幸好現在是高考後,學習的事可以放一邊,但精力被分散到零碎的工作中,反倒把最重要最需要把關的地方給疏忽了……衛孟喜不怪他,但心裏也不是滋味。

“現在最合適的解決辦法,就是順著這次的事,擴大規模,重新分工。”孟舅舅頓了頓,“錢有不趁手的只管說,我別的沒有,本錢可以給你提供一點。”

衛孟喜肯定不能要他的錢,他能跟自己推心置腹的談生意經,就十分不錯了,老爺子以前沒出國前是石蘭省有名的儒商,後來在M國也能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能給傳授這些知識都是看在衛衡的面子上。

後世那些企業家想要請巴菲特吃午餐,還得拍賣呢,一頓上億,要放在現在這個年代,誰敢信?

貴的不是午餐,而是通過跟他吃飯能獲得的東西,點化,或者擡高身家方便上市圈錢。

有孟舅舅這個80年代石蘭版的巴菲特,衛孟喜肯定要珍惜,當即又纏著他請教具體怎麽個規範化。

孟金堂呢,雖然有兒子,但老大已經跟他不來往了,老二在國外學的是西式那一套,也不喜歡他這種純龍國式的經商模式,父子倆經常為到底哪個模式更符合當代價值觀而爭得面紅耳赤,現在好容易遇到一個好學的晚輩,他當然要好好嘮叨嘮叨。

一個愛講,一個愛聽,不知不覺太陽都落山了。

衛孟喜給孟舅舅倒了杯水,吃晚飯的時候依然在聊建鹵肉廠的事兒。

陸廣全和五個崽:你們在說啥?

唯一讓她覺著舉棋不定的就是菜譜的事,現在只知道是聚賓樓的邱老板想買,但她悄悄去省城跟蹤了兩天,也沒看見他去見什麽人。

孟金堂那邊得到的消息是,擁有菜譜的人現在舉棋不定,似乎又不想賣了,邱老板不確定那人是想趁機提價還是真的不想賣,也尋思晾他幾天,最近都沒再談菜譜的事。

衛孟喜手裏的一萬三千塊錢,她只想留著買菜譜的,鬼知道那邊會要價多少,萬一邱老板和她一起競價,那她得多做點準備。

孟金堂卻拍著胸脯保證,如果真要花錢買,他來想辦法,可以先借錢給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鹵肉廠建起來。

衛孟喜本來想問問陸廣全的意見,誰知他最近都有事,氣肥煤開采正處最關鍵的時期,他吃過飯就要下井,每天都是半夜兩三點才回家。

就這樣,他都不在家,他同事還來門口“陸工”“陸工”的叫,也不知道找他啥事。

衛孟喜是真的能理解啥叫大忙人了,自己再忙,那也是能自己決定行程的,去不去幹不幹自己能做主,陸廣全這是放學都張勁松派車去接的,到礦區第一件事是下井,不是回家,連飯都是礦上小食堂單獨做了送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