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3頁)

牧向:“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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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侯府。

厲寧封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提筆寫下一封信,綁在金翅鷹腿上,往前一扔:“去。”

自幾年前他誤打誤撞練了一本無名的,但十分和他心意的心法之後,就有一個神秘人找上了他。說他練的乃是他們核心傳承,開口閉口就讓他按照江湖規矩叫師父。

厲寧封以為是騙子,可那神秘人幾次遞信給他,字字箴言,言談間能看出來,似乎是一位隱居山林、溫潤灑脫的江湖人士。

師父從沒要求他做什麽,甚至也沒讓他履行任何傳人的職責,只叫他好好研究心法。相處這麽些年,他們連面都沒有見過一面。

師父淵博,似乎沒什麽問題能難倒他。

厲寧封有了不解的事經常會求教傾訴,除了父親之外,他心裏最敬重的,就是這位無名師父了。

如今他回了京城,寄出去的信,師父合該比在邊疆時收到的快一些。

厲寧封翻身出了窗戶,在庭院中的武器架子上摸出一把長劍,並指在劍身上一拂。

月華落在劍身上,如覆了層霜。

他忽的握劍,往前一橫。

不對。

厲寧封反復揮了幾次都不得要領,才越發明白連慎微今天出那一劍的深奧之處。

一入神,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

厲寧封耳尖一動,擦了把頭上的汗,收劍轉身望向拱門處:“劉叔,你怎麽來了?”

劉叔是府裏的管家,比他父親的歲數還要大些。

“侯爺知道你這麽晚還不睡,吩咐我給你送些吃的,免得晚上餓,”劉叔笑著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開,端出一碗熬加了肉末的粥,“我放這裏了,您記得吃。”

厲寧封:“好。”

劉叔慈愛點頭,轉身走了。

忠義侯府出來的孩子,自小就被灌輸糧食來之不易的觀念,那碗粥,在邊疆打了三年仗的小侯爺,是絕不會浪費的。

厲寧封又練了小半個時辰,粥變溫了,他扔了劍,端起碗的時候頓了頓,隨即在懷裏摸出了一根針,刺在粥裏試了試,見沒什麽變化,幾口就把粥喝了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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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書房的主人沒在辦公,就只在案上點了一盞燈,顯得有些暗。

風恪困的直打哈欠,一邊給連慎微的右手腕上藥一邊抱怨嘮叨,“……雖然我對自己的醫術很有自信吧,但你當年這筋和經絡斷了之後,還進了蠱蟲,廢的也徹底啊。”

“我跟我爹我倆人,給你縫縫補補,繡工都快趕上蜀州繡娘了,正常用沒啥事兒,但它可經不起拉扯,厲寧封手勁多大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躲啊?疼一疼是不是很爽?爽嗎?”

一到睡前風恪就暴躁,俗稱鬧覺。

他摳出來一小塊藥膏,用小玉輪在自己好友手腕上碾來碾去。

連慎微:“……”

並不爽。

他自知理虧,識趣的沒火上澆油。

天南進門來,手裏拿了一個小竹簡以及一個小盒子。

“主子,忠義侯府的。連同之前的東西,我從城郊的莊子裏一起拿過來了。”

連慎微打開竹筒,裏面是一封信,寫得密密麻麻的,粗略一看,和他猜測的差不多,說的正是今天比武的事情。

[師父親啟:

今日與一人對決,一招敗於對方。對手無內力,手無劍繭,徒兒疑問有三……煩請師父解答。

近來回京,有閑暇,不知師父身在何處,徒兒想當面拜謝師父教導之情。

以及,上次寄給師父的東西,不知師父喜不喜歡。]

連慎微思忖片刻,他知道厲寧封的弱點都在哪裏,今天在接風宴上他摸的清清楚楚。

等手腕上的藥膏吸收了,他便把手伸向筆架——

“不行!”

連慎微手一抖。

天南都被嚇了一跳。

風恪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你幹什麽幹什麽?!”

連慎微默了默:“回信。”

“……來來來,你握著,寫,我看著你寫,”風恪親自挑了毛筆,在硯台上蘸了蘸,塞進連慎微手裏。

連慎微握住,這筆在他手中懸停空中,筆尖輕微顫抖著。

他頓了頓,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穩住後,往紙面落去。在寫第一筆之前,毛筆被風恪奪走。

風恪臉色不好看,丟出三個字:“別寫了,寫不好的。”

連慎微看向他,“我覺得我能寫好。”

青年唇邊的笑意未散,屋內還燃著地龍,他穿的薄薄的青衫,坐在昏黃的燈燭下,透著股溫潤清雋的書卷氣。

一場巨變,幾年時間,就能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可還是一樣的固執。

九年前,連瑜白醒來,也是在春日,梨花初開,他知道自己右手廢了、且內力不能動用之後,沒有任何異樣反應,只是當天下午便穿上了方便練功的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