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方星泉和席亭舟沒在S市多逗留, 隔天直接回了帝都,席亭舟工作繁忙,抽空陪他來S市幾日也是見縫插針的開視頻會議。

梁叔回去和田老板提了一嘴, 田老板果然產生興趣,這些天特意找人實地考察,打算模仿農家樂模式,到他們村裏釣釣魚, 欣賞欣賞自然風光,再吃吃農家特色菜,應該很吸引被工作壓榨到精疲力竭的城裏人。

“村長昨晚把村民們召集起來商量了一番, 大家雖然躍躍欲試,但也擔心血本無歸, 原本就窮,怕這麽一搞賠得飯都吃不起。”梁守國理解村民們的顧慮, 做生意本來就是充滿風險的事兒, 像他當初猶豫要不要和方星泉合作出來單幹,糾結得頭發快掉禿。

結果在方星泉意料之中, 保田村閉塞,村民以老弱病殘為主體, 年輕力壯的勞動力基本外出打工賺錢去了,他們思想傳統,手中的錢不僅少而且來之不易, 冒不起風險很正常, 但村民想要過上好日子, 必須把村子發展起來, 即使不為他們自己也該為下一代著想。

如此淺顯的道理, 村長應當明白, 方星泉可以慢慢等,“梁叔您繼續忙您的,此事一時半會兒急不來。”

梁守國聽他成竹在胸的語氣,微微訝異,年輕人意氣風發非同凡響,自己到底老了啊,爽快答應:“行,聽你的。”

結束通話,茶水間的水恰巧燒好,方星泉接了杯泡金銀花,他近來有些許上火,白凈的額頭上冒了顆痘,打從S市回來,每天過得清心寡欲也不知上哪門子的邪火。

拿著水杯往回走,方星泉琢磨,莫非症結就在過於清心寡欲?是時候該疏通疏通了?

腦子裏不禁回放起他和席亭舟互相代駕的事,雖然沒飚上秋名山,甚至可能給席亭舟留下了心理陰影,但總歸比從前有進步,現在如果沒人刻意提醒他,他經常會忘記席亭舟有潔癖。

席亭舟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膚色雪白清晰可見薄薄皮膚下的血管,他的手臂肌理分明,肌肉線條流暢,不似長年累月坐辦公室的人那般羸弱,反倒結實有力,上回被席亭舟扣住腰,手指印留了好多天才慢慢消退。

晚上洗澡站在暖黃的燈光下,每每瞧見那深深淺淺的痕跡,方星泉總忍不住小臉通黃,思緒滿天飛,席亭舟力氣那麽大,不曉得他內啥的時候有沒有打屁股的愛好,肯定會留下巴掌印,他的手指特別長,也不知能不能印完整。

越想越離譜,方星泉匆忙收回思緒,不正經的只有他,席亭舟一個正經人估計壓根兒不了解還能這麽玩。

“喲,原來帥哥也長痘呀。”祝理手裏拿著文件,走向董事長辦公室,嘴上不忘調侃一句。

“祝哥早,帥哥不僅長痘,還便秘呢。”方星泉十分直白地說。

祝理擺擺手,道:“大清早談話內容味兒就這麽重,星泉你讓老板給你多做兩天健身餐吃吃,保管遠離便秘。”

方星泉扯了扯嘴角,可不是嗎,天天吃草,“我喝點金銀花就行了,我食肉動物,吃不慣草。”

祝理樂得合不攏嘴,跟他一起走進董事長辦公室,席亭舟正和嚴秘書交代工作,“對了,加大駱氏那邊產品供應量。”

嚴秘書快速記下,方星泉聽了一耳朵略感疑惑,不過席亭舟在忙工作,他沒有多嘴,壓下稍後再問。

嚴秘書出去後,祝理遞上文件,同席亭舟談的正是從楊家手裏搶過的文聖路那塊地。

上次他和駱騁洋一起掉水裏的地兒。

說起來駱騁洋自那之後沒再找過自己,不清楚是不是嚇破了膽,最好是,方星泉著實不想臟眼睛,更不想影響美好的心情。

“星泉你有什麽想法?”席亭舟視線忽然投向走神的方星泉。

頓時,方星泉宛如上課被老師點名的學生,一臉茫然,蠢蠢欲動想給同桌使眼色問答案。

祝理開口幫他解圍,“大家都在圍繞文聖路那塊地如何開發各抒己見,目前主要有兩個觀點,一是打造新商圈,二是匯聚新興產業開發區。”

“那邊地理位置相對市中心比較偏,周圍居民多以中老年人為主,地廣人稀,但交通還算便利,大家其實更偏向後者,老板說想聽聽你的意見。”

這塊地其實是方星泉明裏暗裏讓席亭舟搞來的,他有前世的記憶,自然因為此地價值不菲,才足以讓他出手。

“我嗎?我對商業方面的事情不清楚,不過上次去采風,我覺得那裏風景很好,富有獨特的人文氣息,比起拆遷重新開發,如果能保留老街原本的風貌,應該可以吸引許多懷舊的人前去參觀。”

祝理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神情變得認真,他拖住下巴仔細思考,轉頭看向席亭舟,只見他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老板,唇角噙著淺笑,眼中盡是與有榮焉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