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頁)

席亭舟神情微頓,喝了口咖啡,視線掃過他的身材,說:“長點肉吧。”

“小孩子不喝牛奶喝什麽?”

方星泉「啊」了一聲,裝作氣鼓鼓的模樣,控訴對方:“我已經成年了,可以喝咖啡。”

他突然邁步向前,湊近席亭舟的杯子,小狗似的聳了聳鼻子,香濃的咖啡夾雜絲絲苦味,確實是非常大人的味道。

席亭舟沒預料到他的突然靠近,也沒預料到自己竟不抗拒方星泉的越界,他們之間的安全距離仿佛突然消失,一絲曖昧的情愫於夜色中悄然發芽。

燈光溫暖,席亭舟依靠著長桌,鼻間除去咖啡的氣味,便是少年身上甜膩的奶香,兩人之間不過一指的距離,但凡其中一方稍稍動彈便能貼到一起。

方星泉似乎沒察覺到兩人過近的距離,擡眸注視席亭舟,琥珀色的眼睛明亮幹凈,像寶石,像星星,像一切閃閃發光的東西。

“席叔叔,我可以嘗一口嗎?”

沒有人忍心拒絕如此可愛的請求。

席亭舟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視線由他的眉眼逡巡到鼻梁,再是紅潤的唇,唇珠上殘留一點奶漬,暴-露少年的孩子氣。

見席亭舟不回答,方星泉腦子倏然清醒,對一個老潔癖提這種要求,簡直找死,他正要朝後撤退,和席亭舟道歉,唇上忽然傳來涼意。

略微粗糲的觸感,帶著點壓迫力,他單知道高溫燙人,頭一遭曉得低溫同樣灼人。

眨眼便完成的動作,帶來的余震卻久不停歇。方星泉瞳孔顫動,睫毛撲閃,大腦卡頓。

剛剛發生了什麽?

席亭舟,用大拇指擦了他的嘴唇?

方星泉表面呆若木雞,心中山呼海嘯,地動山搖。

席亭舟抽出一張酒精棉片,慢條斯理擦手,“唇上有奶漬,嘴巴都擦不幹凈,還狡辯。”

白皙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方星泉連連後退。

席亭舟果然還是那個斷情絕愛的席亭舟!

沉浸於社死尷尬中的方星泉未能察覺,看似氣定神閑的席亭舟,實際上悄悄紅了耳根。

席亭舟給方星泉安排的房間在二樓,他住三樓。

躺進柔軟舒適的被窩裏,方星泉仍未弄清席亭舟帶他來做什麽,房間裏開著空調,溫度適宜,床單被套散發淡淡的清香,一切那樣愜意,完全是他夢想中的臥室。

拉高被子,方星泉以為自己會很快入睡,現實卻是他失眠了。

“這就是山豬不會吃細糠嗎?”方星泉仰望天花板,重重嘆息。

逼仄漏風的陽台他睡得著,悶熱惡臭的棚屋他睡得著,換成他夢寐以求的大床房他竟然失眠了!

翻來覆去直到天將蒙蒙亮,方星泉才進入夢鄉。

以至於第二天,談完生意回來收拾行李的席亭舟盯著緊閉的房門,陷入沉思。

“現在的孩子都這麽能睡嗎?”

“啊?”祝理茫然,二樓的客臥門打開,一道清瘦的身影走出來。

他的眼睛嘴巴同步張大,不可置信地看看方星泉又看看席亭舟,“臥槽!你速度太快了吧!這就騙回家了?!”

“席叔叔早,祝先生早。”方星泉依舊穿著昨天席亭舟借他的睡衣,由於是席亭舟的衣服,尺碼偏大,松松垮垮掛在他身上,莫名有種偷穿男朋友衣服既視感。

祝理再次瞪大眼睛,豎起大拇指,“會玩。”

席亭舟擡手看看表,“快十二點了。”

方星泉遽然挺直背脊,又記起他今天上晚班,松了口氣。

“換身衣服,出去吃飯。”席亭舟說。

方星泉昨天連夜把自己的衣服洗了,不知道幹沒幹。

他前腳套上皺巴巴的T恤,後腳次臥門被敲響,“進來。”

席亭舟嫌棄地打量他的衣服,“別讓我再看見它們。”

方星泉手忙腳亂接住撲面飛來的衣物。

換好衣服下樓,祝理吃著水果轉頭發現方星泉,眼中閃過驚艷,誇贊道:“人靠衣裝馬靠鞍,方先生出去怕要迷倒一片。”

方星泉禮貌微笑,“謝謝。”

他落落大方,從容淡定的態度叫祝理頗為意外。

方星泉笑吟吟地上前和席亭舟道謝,“席叔叔,謝謝您送我衣服,我很喜歡。”

踮了踮腳,湊到席亭舟耳邊說:“如果內-褲不是小狗圖案就更好了。”

席亭舟仿佛被人咬了耳朵,倏地往旁邊閃避,耳尖紅得滴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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