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今天不該惹我

借著樓道的燈光,何書安看見謝名陽眼裏布滿血絲,就像只發狂撲食的野獸,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何書安心裏憋著一股氣,說話也變得咄咄逼人,“我和誰過夜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麽管!”

話音落下,他只覺得更加強勁危險的氣息兜頭而下。

“老師,你只能和我過夜。”謝名陽咬牙切齒道:“除了我,誰都不準碰你!”

何書安冷笑一聲,“謝名陽,全世界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就是你!”

謝名陽被這句話刺激到了,本就已經分崩離析的理智再添一把火,磨牙道:“我沒資格,誰有資格?江奇逸,還是葉臨?”

何書安眼皮重重跳了跳,又聽到謝名陽毫無理智地說:“葉臨都已經被人睡過了,老師,你連爛鞋都要撿回來穿嗎?”

何書安頓時一股無名火起,“你給我閉嘴,你做了這麽卑鄙的事情,你還有臉說!”

看著何書安當他的面維護別人,謝名陽心裏的酸意就像炸開來,占據了整個胸腔,他一把扯開何書安的襯衫,胸口露出大片白皙肌膚,就像黑夜裏驟然點燃的火苗,引得他這只飛蛾撲火。

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何書安狼狽地掙動起來,比脫水的魚還要反抗激烈。

“放開我,你上次說過什麽?”何書安急喘著說:“你說你不會再強迫我!”

謝名陽聲音低啞森寒,“老師,你今天不該惹我。”

何書安清晰地感受到謝名陽接下來的每個動作,他腦中不受控制浮現起被囚禁在地下室裏的那些日子,恐懼和反胃同時侵蝕了他。

他閉上眼睛,劇烈起伏的情緒莫名變得冷靜下來,突然說:“謝名陽,你又想對我硬來?”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澆下,澆得謝名陽有些無所適從,他停下動作,從何書安的臉上看到了強烈的嘲意。

何書安擡眼對上他的視線,“是嗎?”

謝名陽的手指緊緊陷入手心,掐得指尖發白。

久久後,他啞著嗓子說:“是你先逼我的。”

“我逼你,所以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何書安胸膛一起一伏,厲聲反問道:“那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呢,你把我逼到身敗名裂,把我逼到沒有任何學校和機構敢聘用我,逼到我在臨城待不下去,這些要怎麽計算?”

這一字一句的逼問就像石頭層層堆積,壓在謝名陽胸口,使他喘不上氣。

何書安猛地推開壓在身上的謝名陽,“你說話啊!”

謝名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狼狽地摔到在地,後背重重撞在茶幾上,發出“砰”一聲悶響。

何書安喉結滾動,“謝名陽,就算我現在隨便去街上拉個男人過夜,你也沒資格指責我,因為一開始就是你對不起我。”

謝名陽垂著頭,頭發亂了,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緒。

何書安不再去看他,伸手指向門口,聲音發顫:“滾出去,滾出我家。”

謝名陽擡起頭,布滿血絲的紅眼仿佛隨時要掉下什麽東西,片刻後,他顫抖著扶著茶幾站起來,搖搖晃晃走了。

何書安頹廢地坐在地毯上,心裏傳來蟻噬般的密密麻麻地疼。

這幾天他還覺得謝名陽真的改變了,真是可笑。

謝名陽這種人永遠改不了狂妄自大的脾氣。

恍惚間耳邊傳來焦急的呼喚聲,何書安回過神,發現江奇逸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正擔心地看著他。

何書安打起精神,關心道:“你沒事吧,他的保鏢有沒有動手打你?”

“沒有,他就是把我鎖在他家了。”江奇逸目光落在何書安被扯壞的襯衫上,緊張又難為情地問:“他是不是對你做什麽了?”

經過剛才那一遭,何書安聲音有點啞,“沒事,他沒對我做什麽。”

江奇逸不信,剛才謝名陽那架勢,就算把何書安生吞活剝了他都不懷疑。

見江奇逸還想問什麽,何書安打斷道:“睡覺吧,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他實在沒力氣去解釋,也沒臉解釋。

江奇逸一聽到何書安要送他走,頓時氣呼呼:“我不回去,我才剛來,你就想趕我走,沒那麽容易。”

何書安頭一如既往笑得溫和:“別賭氣了,謝名陽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你在這裏,只會更危險。”

“我不怕他。”江奇逸抓住何書安的手,小聲說:“何老師,你搬家吧,我給你找房子,保證謝名陽再也找不到你。”

何書安露出一抹苦笑,揉了揉江奇逸的腦袋,“傻孩子,以他的勢力,我逃到印度去都沒用。”

“好了,睡覺吧。”

江奇逸還想說什麽,對上何書安失魂落魄的臉,默默把話都咽回了肚子裏,心裏把謝名陽揍了一萬遍再撒上鹽水疼死他。

這個晚上,何書安失眠了,他躺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黑夜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