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蓄謀逃跑

隔天清晨,助理送來掃墓要用的東西。

今天日子特殊,何書安穿了一身黑,本就白凈的皮膚襯得更加瓷白,他站在鏡子前,健實高挑,寬肩窄腰,身材比例絲毫不輸電視上的模特明星。

謝名陽伸手替他系上領帶,輕描淡寫地說:“老師,我是看在你最近這麽聽話的份上才放你出去的,你要乖一點,別打不該有的主意,知道了嗎?”

何書安面色平靜地說:“我沒打算逃跑。”

謝名陽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在他嘴唇親了親,“老師有這個覺悟就好,你要知道,就算你想逃,你也逃不掉。”

後面那句話摻了點不易察覺的深意,何書安心臟一顫,搶回領帶麻利地系好。

準備就緒後,兩人一起出門,同行的還有四個保鏢。

這是何書安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踏出這間海景別墅,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仿佛曬去了這段時日在黑暗中滋生的陰暗情緒,身心都受到了洗滌。

車上,兩人沒有交流,何書安一直盯著窗外的風景,欣賞這久違的早晨。

身後的謝名陽漫不經心地說:“老師,你一直盯著車外,是想逃跑嗎?”

何書安淡淡道:“只是很久沒看見這麽好的陽光了。”

謝名陽抓著何書安白凈的指節把玩,“只要你聽話,乖乖待在我身邊,我總會有機會的。”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何書安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沒有說話。

何書安的母親去世後,就安葬在老家附近的一個墓園裏,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們來到墓園。

管理墓園的保安還記得何書安,見到他笑道:“何老師來啦。”

何書安微微一笑,“張叔,好久不見了,身體怎麽樣?”

“哎,一把老骨頭,也就那樣了。”張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突然注意到謝名陽,好奇問道:“喲,這位是?”

何書安面不改色地說:“是我朋友。”

張叔沒懷疑,從頭到腳打量著謝名陽,“哦,你這朋友長得挺俊啊——這後面怎麽還帶了這麽多人?”

何書安強行擠出一抹笑,“沒什麽,張叔,那我先進去了。”

“好,你快去吧。”

進了墓園後,謝名陽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只是老師朋友嗎?”

他湊到何書安耳邊,語氣聽不出喜怒,“你見過朋友之間會上床做|愛的嗎?”

何書安回頭,看著謝名陽陰鷙的表情,就知道他不高興了,解釋道:“張叔那個年紀的人不懂這些,沒必要和他說的那麽清楚。”

謝名陽不甘心地說:“以後無論你見到誰,都要說我是你的男人。”

“我們是嗎?”何書安眉眼冷淡了幾分,看著謝名陽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們現在頂多是囚禁和被囚禁的關系。”

謝名陽表情徹底冷了。

在這壓抑的氣氛下,兩人來到一塊墓碑前。

何書安看著墓碑前的小楷,照片裏的女人還停留在最美好的年華,他突然有些鼻酸,小聲喊了聲“媽。”

他拿出濕紙巾,蹲下身把墓碑上的灰塵擦幹凈,眼神變得落寞和感傷。

謝名陽很少看見何書安露出這種表情,剛才的火氣蕩然無存,心底生出一絲不忍。

他雙手插兜,站在身後看著女人的照片,和何書安的眉眼有幾分相似,特有的溫柔多情。

把墓碑擦幹凈後,何書安把祭拜的東西一樣樣擺好,像聊天似的喃喃:“媽,我來看你了,我還給你帶了你愛吃的綠豆糕。”

聽著他自言自語的說話,謝名陽沒有打斷,任由何書安發泄了好一會兒情緒。

過了會兒,謝名陽開口說:”老師,我這是算見家長了吧?”

何書安頓了頓,低聲說:“別胡說八道。”

“誰說我胡說八道?”謝名陽挑了挑眉,“我已經見過你父親了,現在又見了你母親,難道不是見過家長?”

一提到何文德,何書安就想起那天被綁架的事,沒有接話。

謝名陽似乎也想到一塊,目光暗了下來,沒再開口。

就在這時,謝名陽手機響了,是秘書打來的電話。

何書安頭也不回地說:“你走遠點接吧。”

謝名陽看了眼他母親的墓碑,難得沒反駁,留下保鏢在原地看著,來到保安亭附近接起電話。

電話裏傳來秘書的聲音,“謝總,那位姓葉的先生又來找您了。”

謝名陽望著不遠處何書安的身影,冷漠道:“不用管他。”

“可是他說,如果您不見他,他就不走了。”

“他愛等就等,我沒時間見他,你們也不用因為他浪費時間。”

謝名陽叮囑幾句後就掛了電話,就在他準備回去時,拐角處突然沖出一個小女孩,躲閃不及撞到他身上,手裏的奶茶灑了出來,在昂貴的西褲上潑出一大灘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