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苦澀(第2/4頁)

大學時代這家夥就成天想著什麽都和晏寧一個組,後面還跟她跑去了美國,江致知怎麽想怎麽不爽。

顧楚帆攤開了手,無奈道:“晏記者,我也沒辦法,我們江哥不讓我載你,就麻煩你上他的車啦,對啦,楚記者,你還是跟我走吧啊?我江哥那車小,載不了幾個人,我這車大,你快上來。”

他是直接把楚南風給攬走的,壓根沒容他拒絕,好在後面開來的車有三輛,人都能拉走還有富余空間,因此江致知這麽搞也沒人有意見。

車內溫暖而又幹燥,與車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秦瑄直接被關在車外,江致知把晏寧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外面還在下雨,秦瑄簡直氣笑了,他道:“江致知你個龜孫子哎,老子千裏迢迢陪你來西部戰區做軍醫,結果老婆一來兄弟都忘了。把門給我開開。”

從副駕駛位置上給他踹下來還不夠,還把他關在車門外,秦瑄是真對江致知無語透頂,知道這小子蔫壞兒,卻沒想到這麽缺德。

江致知沉默的坐在車裏,把軍裝外套又重新遞給了晏寧,他纖長的手指把握著方向盤,漫不經心的看著車窗外的秦瑄。

他神情淡漠,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將聲音壓得很低:“你確定真的不穿?剛才凍得跟什麽似的,晏寧,你就這麽喜歡和我作對?”

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塊兒的時候,車廂裏的氛圍顯得過分的沉寂。

晏寧頓了頓,接著平靜地回望江致知的側臉,她聲音很淡漠,聽不出什麽情緒來:“我寧可凍死,也不要你的衣服。”

江致知喉結滾動,輕聲嗤笑出來,他微微挑眉,轉過身子,凝望晏寧倔強而又不服輸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從前都是他,現在卻什麽都找不到了。

他其實心裏頭有股火兒,實在沒地方出,正好秦瑄上趕著要他撒氣。

江致知扣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而又沙啞,黑眸裏情緒翻湧,他幾乎是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才不讓自己能夠傷到晏寧。

他將她整個人按壓在越野車副駕駛的車位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她的額頭觸感冰涼,而他的額頭卻是溫熱的。

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姿勢,猶如一匹孤傲的野狼在覓食時才會露出的神情,江致知微微眯眼,嘴唇上勾,摩挲過她的頭發。

是若有似無的曖昧與僵持。

他聲音都帶著些難耐的喑啞:“那你要誰?”

晏寧的目光堅定,不服輸的回望著面前的人,聲音放得很輕,但江致知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薄唇輕啟,態度帶了幾分挑釁與無所謂:“是誰都行,只要不是你。”

良久的沉默過後,江致知終於松開她,他揉了揉發皺的眉心,聲音裏聽得出是氣笑出來:“成,晏寧,你好得很。你就樂意接楚南風的衣服也不樂意接老子的,是吧?”

“對。”晏寧回應道:“我們是什麽關系?我們早就沒有關系了。”

江致知朝著她冷笑一聲:“行,晏寧,我他媽的怎麽就栽在你手裏了?得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他胸膛裏悶得難受,從重逢見到晏寧的第一眼就開始想她。

這些年來,他每一次執行飛行任務的時候,都在貼近心口的位置放了她的照片。

他發了瘋的執行任務,刻苦訓練,才能讓自己逐漸試著不去那樣瘋癲的想她。

結果她壓根就不在乎他,甚至連他的好意都要徹底拒絕。

江致知降下車窗,冷風和雨滴從車窗倒灌進來,他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窗戶的玻璃,低聲道:“滾上來。”

電子鎖應聲而開,秦瑄跳上了越野車,拍了拍手,接著道:“害,叫誰滾上來呢?我陪你還陪出錯了?哎,晏寧妹妹,你說說他,這麽多年沒見,怎麽脾氣還是這麽差?”

秦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越有故事他越愛看,在後座坐著能把身體給伸展開來,江致知開車技術很好,從機場離開,一路順著盤山公路,往戰區的方向去開。

*

外面的天還是陰沉得不像樣。

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將晏寧鬢角的碎發吹起,她坐在副駕駛上,明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但心卻好像隔得很遠。

當初分手的時候,雖然跟江致知鬧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但和秦瑄,還是沒什麽深仇大恨的,多年沒見,他好像變了什麽,也好像沒變什麽。

晏寧頓了頓,輕聲笑了笑:“嗯,你說的倒也沒什麽問題。”

他確實脾氣不太好。

今天尤其。

江致知肚子裏憋著一股火兒沒地方去,晏寧可以對剛剛聊了幾句天的顧楚帆和顏悅色,也能夠跟皮得不行的秦瑄平心靜氣的聊天,唯獨碰上他像吃了炸/藥/包。

他單手開著越野車,戰區方向在高原上,一路盤山公路並不好走,溫度也與平原不同,凜冽的風吹過,江致知漫不經心的輕撩眼皮,方才沒有注意,等到現在抽空時,才發現,江致知的脖子上帶著的那條銀質項鏈,還是那年在海南談戀愛的時候他自己戴上主動給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