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約會(第2/3頁)
“……”江致知頓了頓:“我以前,見過你。”
他本來要說疑問句,又給改成了肯定句,他確確實實見過晏寧,那天晚上他離家出走,去T大附近自己的公寓住,卻救下了一個被同學霸淩的小姑娘。
但是他一直沒往晏寧身上聯想。
畢竟那天夜裏的情況,實在太過於糟糕。
而且中學時他同晏寧並不熟絡,他並不能夠欺騙晏寧說他記得她。
“抱歉。”江致知道:“我剛剛才想起來,之前的事情太多,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中學時我們還不算熟悉,但是現在,我們是朋友了。”
他這句話說得態度很真誠,晏寧垂了垂眼眸,接著道:“沒事,我一早就明白的。”
晏寧確實一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她從剛進北城師大附中時,就清楚地知道,江致知是天之驕子,而她只不過是在縣城裏掙紮到大城市拼命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雞。
而野雞就是野雞,永遠沒有辦法變成真正的鳳凰。
而她和江致知本該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可晏寧仍然想做摘月亮的那個人。
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了,她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心,更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愛他。
即便面對他的時候,要將自己的愛意盡數克制起來。
“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晏寧,不必回首過去,這不是你方才說的嗎?”
江致知看出來了她心情似乎有些低沉,他接著道:“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
“謝謝。”晏寧輕聲道,可是江致知並不了解她的欲/望與貪心。
她不僅僅是想做他的朋友。
“你後來,中考前那一段時間,還好嗎?”江致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
他當時只不過是隨意的留了一個名字,卻沒想到晏寧記了那麽久。
剛上高中那會兒,晏寧和他同班,第一次分座位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地選在了他前桌的位置。
但他們兩個人幾乎從來沒說過話。
現在他想,晏寧當時好像是想主動和他打招呼的,但那個時候有女生主動往他身上貼。
他沒拒絕,也沒應聲。
再回過頭時,晏寧已經起身離開。
江致知只不過當她是路過。
“還好。”她頓了頓接著道:“謝謝你的幫助,後面那段日子,我過得沒那麽難了。”
她把他看做是她黑暗生活裏偶然照射進來的一束明媚的陽光。
拼命地想要在各科成績上都壓他一頭,為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是為了她的名字能經常被和他的名字一起提起。
晏寧經常會想,或許江致知看成績單的時候,每次都會掃過晏寧這兩個字,多加注意。
可是現如今她才知道。
他並不會,晏寧這兩個字於他而言,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人名。
無足輕重,僅此而已。
她心裏有些難言的酸澀,只是片刻,又被她故作坦然的放下。
江致知沒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他緩了緩,開口道:“不必害怕,以後有什麽事情,你可以來找我。”
他剛說完這句,晏寧便聽到自己心臟深處傳來短暫而又急促的心跳聲。
江致知就是這樣,對任何人和事,只要他想放在心上,或者說在乎,便會盡自己全力去幫助這個人,可以說得上是熱情。
晏寧覺得,她恐怕要溺死在他這樣給她帶來的溫柔裏。
即便他前一刻還在說出讓她心碎的話,可是這一秒卻足夠了。
*
“寧寧,你和江致知約會約的怎麽樣啊?”晏寧剛從超市回來,就收到了陳悠悠發來的消息。
晏寧思索了一會兒,在對話框裏打下了:“他人真的挺好。”
“楚南風剛才還挺失落的,我跟程洲愉出去的時候還碰上他了,他本來就是為了你而來的吧?我們班這個班長,我中學時候總跟他打交道,藏不住事的。”陳悠悠接著道:“剛才程洲愉跟我講了個事,說江致知和他爸矛盾大著呢,他中學時候沒人給他開家長會,真的假的?”
“……”晏寧擡了擡眼睛,看向正在廚房裏打理牛排的江致知,頓了頓,回了一句:“真的。程洲愉還跟你說什麽了?”
“嗯,就是……”陳悠悠原原本本的把程洲愉跟她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高二那個時候,江致知有一陣沒來上課,江禮那個時候一心想要他轉到國際班去,以江致知的成績和江家的財力,他想要進斯坦福和哈佛這種學校,簡直輕而易舉。
但江致知並不想遠赴重洋讀書,他不喜歡的事情,從來沒人強迫他做,就連江禮也一樣,他生性放蕩不羈,喜歡自由,玩賽車是這樣,追求探險野外求生,蹦極越野都是如此。
不過江禮向來看不起他這些行為,他始終覺得作為江家的獨子,江致知應該肩負起繼承家業的責任,他就應該按照他預設好的道路,過完他的一生,這是江致知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