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2/2頁)

帶著薄繭的指腹滑過細膩肌膚,引起身下人陣陣顫栗,江苓揪住身上人的衣服,發出一聲悶哼。

汗水滑落,滴到被子上,了無蹤跡。

江苓的意識有片刻清醒,很快被拖入更深的漩渦。

燭光搖曳,床幔晃動,偶有帶著哭腔的聲音溢出,很快被吞沒。

第二天上朝,蕭晟昀面無表情點了幾個官員的名字。

——都是孜孜不倦上書讓他為皇室開枝散葉的。

幾名官員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突然點名,出列後,暗暗對視一眼,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朕看幾位頗有閑情逸致,整日關心朕的私事,是太閑了嗎?”

“臣不敢。”聽著上方傳來不辨喜怒的聲音,幾人猛地跪下,明明是大熱的天氣,額角卻滲出了冷汗。

“朕看你們敢得很,若是覺得太閑,西北正缺人,你們便去那邊做事吧。”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明升暗貶,蕭晟昀給幾人加了官,卻將人一腳踢出京城這個權利中心,外放到民風彪悍的西北,夠幾人喝一壺的了。

其他大臣噤若寒蟬,他們知道,這幾個官員仗著自己是言官,一而再再而三試圖左右蕭晟昀的想法,如果不是這次觸碰到了帝王的底線,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朝中不養閑人,如果有誰仗著自己的身份,試圖挑戰朕的底線,朕不介意讓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朕從前就說過,只會有君後一人,若再有人不懂,就去和這幾人作伴吧。”

“是!”

結束早朝,蕭晟昀匆匆回到寢宮,江苓還沒醒,他讓範公公將要批的折子拿到寢宮來,邊等江苓蘇醒邊批閱。

江苓醒來時,已經過了午時,蕭晟昀端來粥喂他,江苓瞅了瞅他,低頭喝粥。

隨著他低頭的動作,蕭晟昀看到了青年白皙修長的後頸上被自己烙下的痕跡,連綿一片,被衣衫遮住的地方,更多。

江苓渾身酸軟,躺在床上不願動彈,他今天早上醒來時,是有些懵的,本以為昨晚是一個夢,但身體各處傳來的酸痛明晃晃告訴他,那不是一個夢,而是真正發生的事。

“陛下今日不忙?”

“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這次南巡,定遠侯世子在隨行名單裏,苓兒想將詹樂章捎上嗎?”

定遠侯世子如今已在朝中站穩跟腳,宣王勢力被清洗後,填補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空缺,如今已官居二品,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詹樂章身體不太好,沒有入仕,江苓這兩年沒有斷了和他的聯系,偶爾有空兩人會聚一聚。

每到冬天,詹樂章都會大病一場,夏天情況會好一點,江苓想到平時和他聊天時,詹樂章也說想去各地看一看,可惜他的身體不允許,家裏也擔心他的身體,不會答應讓他單獨離開。

這次南巡倒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我問一問他吧,看他想不想去。”

定遠侯府。

身形瘦削的青年倚在欄杆邊,看湖中魚兒自由自在遊來遊去,時不時將碗裏的魚餌投到湖中。

腳步聲傳來,詹樂章回頭:“兄長。”

“樂章,你想隨我去南邊看看嗎?”定遠侯世子走過來,為他擋住太陽。

“我以什麽身份去?”

“你是我的弟弟,自然能和我一起去。”

“是不是我喚你‘兄長’久了,你就真覺得,自己是我兄長了?”

定遠侯世子臉色微變。

詹樂章笑了笑,眼中帶著一絲諷刺:“你知道的,那個人的封地在南方,如果帶我去,說不定我會做什麽,你真的想好要帶我去嗎?”

“是君後說,你之前與他說過,想四處走走,陛下才來問我,要不要帶上你一起,”定遠侯世子閉了閉眼,“如果是我,我自然希望你永永遠遠留在京城。”

“是小苓啊,他確實給我帶話,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玩,”想到江苓,詹樂章臉色柔和下來,“那就去吧,他肯定很期待這次出遊,上次見面時就興致勃勃與我討論了許久,怎麽也得讓他玩盡興才是。”

“樂章,你不要冒險,我會幫你,還有如今的陛下,和先帝不一樣……”

“我知道,”詹樂章打斷他的話,“我會考慮。”

詹樂章通過定遠侯世子,求見皇帝。

蕭晟昀私下召見了他。

“陛下是不是在查韓王和那個突然出現的四皇子遺孤?”

蕭晟昀眯起眼:“定遠侯世子與你說的?”

沒有江苓在,詹樂章面對的,是一個殺伐果斷、滿身威儀的帝王。

他搖頭:“陛下不必擔憂,無論韓王想借四皇子遺孤做什麽,他們的謀劃都不可能成功。”

“為何?”

“因為遺孤是假的,四皇子留下的唯一血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