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田仲威的話給江苓提了個醒,醫館這些年出走的大夫,不管是先來的還是後到的,最好全部仔細查一遍。

同程大夫說了這件事後,程大夫沉默良久,嘆息一聲:“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正好不在醫館,時大夫是個有能力的,等我回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想來是盧嘉木故意打了個時間差,趁我不在謀劃了這件事。”

“後來程大夫去找過時大夫嗎?”

“找過,他不見我,聽說事情鬧得很大,時大夫差點被送去官府,後來給死者兒子賠了一大筆錢才免去牢獄之災。”

“兩頭拿錢,用自己母親的買命錢不會虧心麽?”

上馬車後,江苓將白天聽到的消息同蕭晟昀說了。

“不知道時大夫現在在哪,想不想給自己討回公道,程大夫說,時大夫搬走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苓兒想幫他?”

“正好我想一次性解決盧嘉木,如果田哥說的事是真的,找到時大夫,讓三年前的事真相大白,夠盧嘉木喝一壺的了。”

在醫館的十年,尤其是當上館主後,盧嘉木做了不少對醫館不利的事,但他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單憑這些明面上的事,不足以一次性將人解決。

江苓不想給他復起的機會,自然是手裏的籌碼越多越好。

醫館的事蕭晟昀沒有直接插手,若他來處理,很快就能還江苓一個全新的醫館,但他沒有,江苓在處理這些事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他的成長,更感受到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融入。

在江苓的要求下,蕭晟昀給江苓指了幾個人,江苓讓他們去找時大夫的下落,程大夫那邊也聯系上了幾個老大夫,除了兩個年紀比較大的,剩下的都在觀望中。

江苓知道這種事急不來,有現在的進展已經很滿意了。

近幾日,江苓發現醫館的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對勁,不是很明顯的變化,而且面對自己時他們有所遮掩,但江苓對人類的情緒感知很敏銳,他能察覺到。

“怎麽回事?”江苓拉住想要溜走的長順,“你這幾天怎麽一直欲言又止的?”

“沒什麽啊。”長順視線瞟到一邊,不敢看江苓。

“快說,不然下次買餡餅不給你帶了!”江苓語氣兇狠。

對喜好美食的長順來說,這個“威脅”無疑非常奏效:“提前說明啊,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也別放在心上,那些人多半是亂說的。”

江苓越發好奇了:“什麽啊?”

“是這樣,”長順看了眼四周,沒發現有什麽人,拉著江苓走到角落,“這兩天不知誰開始傳你是你夫君養在外面的人,是不入流的外室。”

“……什麽外室?”江苓有點懵。

“你別難過啊,我知道你不是,”長順手忙腳亂安慰,“我們都知道你不是……”

對於這樣的傳言,學徒們嗤之以鼻,第一時間就幫著澄清了,哪知道對面有備而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什麽“如果不是,江苓為什麽不肯說他夫君的身份,恐怕是不能說吧”等等。

“不是,我是想問你,外室是指什麽?”見長順越說越多,江苓忙拉回話題。

“外室就是因為家裏人不同意或者身份等問題,被養在外頭的人。”解釋完,長順不確定了。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能感受到,江苓在某些方面很“單純”,有種被嬌養在室內沒經歷過外界風浪的不諳世事感,看他不知道“外室”是什麽,不會真的被蒙蔽了吧?

“小江啊,你和你夫君平時住在哪?是和對方父母住在一起的嗎?”長順不好直接問,只能旁敲側擊。

“住在……”不能說東宮,江苓思索了一下,“我們住在一個大院子裏,應該算和父母住在一起吧,每個人都有單獨小院子那種,他父母應該挺喜歡我,成親之後送了我好多東西。”

“那就好,”長順舒了口氣,“你放心,這些謠言我會幫你處理的。”

既然是住在一起,還成了親得了長輩送的禮物,怎麽也不可能是外室,那些人傳的果然是無稽之談。

“對了,我懷疑這個消息是館主安排人傳播的,現在不少人聽信謠言,覺得你不該待在醫館,說是辱了醫館名聲,我呸,說的好像他們給醫館帶來了多好的名聲似的。”

越是了解盧嘉木做過的事,長順對他越不屑,在他眼裏,只有像程大夫、明大夫這種醫術高明、以救人為己任的大夫才算真正的好大夫。

“他這是為了報復我上次沒給他留面子的事?”盧嘉木大半時間都不在醫館,江苓與他的接觸不多,唯一一次沖突便是那回。

“可能是顧忌你夫君的身份,他不敢明著做什麽,只能使這些惡心人的小手段。”

大啟民風開放,娶親不限男女,可一個男子淪為另一個男子的外室,怎麽說都不好聽,這也是流言出來後,醫館裏的人對江苓態度改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