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落水(第2/3頁)

聽到這兒,阮陶樂了:“去!我現在就始亂終棄,你現在就去敲登聞鼓。”

雖說,當今以龍陽為風雅之好,不過這也只是世家子弟之間鬧著玩兒的把戲。

若有當真為了男人不肯娶妻納妾的,哪一個不被家裏打得血淋淋的,最後被迫斷了?

更何況扶蘇是公子,將來還會成為太子、成為皇帝,哪裏還能當真和他廝守一世?

阮陶垂下眼簾,眼裏的光微微淡了下去。

不過,轉眼他便將這事兒拋到腦後去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待到扶蘇當真要談婚論嫁的那一日,自己再想個法子溜,大不了回青城山清修一輩子也就過了。

思及此處,他默默地松開了扶蘇發梢,而此時扶蘇還沉浸在懷中人溫熱的觸感中,並沒察覺到阮陶的情緒變化。

“話說,你現在不該在軍中嗎?怎麽跑到這邊兒來了?”阮陶問道。

“原是在軍中處理軍務,只是孔明說你今日會有一劫,我便趕過來了。”扶蘇解釋道。

孔明,又是孔明。

阮陶回過頭十分不解的看向扶蘇:“便是孔明讓我們今日出來遊湖的,他有告訴你我今日有一劫……該不會是他放的水鬼下去故意逼我跳湖的吧?”

聞言,扶蘇輕笑出聲,他抓住阮陶的手道:“放心,孔明還沒有這麽無聊。”

“那他怎麽知道?”阮陶伸手抓住扶蘇的前襟,問道。

“我之前不是說過京中學子都稱他是妖怪嗎?”扶蘇挑眉。

“那他還能真是妖怪不成?他是不是妖怪我能不知道?”

兩人正聊著,就聽外面人敲門道:“怎麽你們倆還在背後嚼起我來了?”

孔明溫潤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季珍快出來吧,有人要見你。”

“誰?”

“你剛剛救下的那位小郎君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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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陶與扶蘇收拾好後來到船艙的一樓,孔明、杜子美、李太白、王莽都在。

他剛下樓一名衣著考究的中年男人便迎了上來,他先是想扶蘇行了禮,隨後對阮陶道:“感謝阮先生救犬子一命,請受王某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阮陶趕忙攙住面前的人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扶蘇輕飄飄的擡了擡手,溫聲道:“王大人,您先坐。”

聞言,王福疇這才垂袖稱是,坐回到了座位上。

扶蘇坐在了主位上,絲毫不避諱的拉著阮陶坐在了自己身邊。

見二人舉止親密的模樣,王福疇眸光有些詫異的閃了閃,後便再無異狀。

長公子是好風雅之人,這種事情在京中並不少見,兩人皆是金玉一般的人物,在一塊兒不足為奇。

阮陶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扶蘇手中抽了出來,隨後若無其事的問王福疇道:“不知令郎現在可好?可是受了驚嚇。”

說道自己兒子,王福疇重重的嘆了口氣:“人現在還昏睡著,說起來今日之事我並不意外。”

“這話怎麽說?”阮陶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不信孔明能未蔔先知,面前這人也能未蔔先知不成?

王福疇有些悵然道:“說起來,實在是一樁冤孽!”

“前年春,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原本是要返回京中考科舉的,只是當時他的一好友在虢州擔任司法,虢州藥物豐富,而他又頗通藥理,便介紹了他在虢洲任參軍。”

“就在他任參軍之時,認識是了一位名叫曹達的官奴,誰知那官奴犯了事,便躲進了我兒的住處。”

“因兩人私交不錯,我兒原本是打算偷偷保下這名官奴的,只是咱們大秦律法嚴苛,哪裏是能躲掉的……”說著,這段的時候王福疇眼神瞧瞧打量著一旁扶蘇的臉色,生怕長公子惱怒。

“後來,我兒害怕事情敗露,加上那個官奴實在是桀驁不化,我兒也認識到了私藏官奴的錯誤,所以、所以……”

“他殺了他。”王莽端著茶盞輕飄飄地說道。

阮陶有些震驚:“這……那官府沒判他的罪?”

“判了!判了!”王福疇一邊看著扶蘇的臉色一邊解釋道,“原本是定了罪、關了內獄的,只是當時遇到大赦,所以撿回來了一條命,但……”

王福疇長嘆了一口氣:“但是那以後便開始夜不能寐,常常被厄運所纏,我兒說是曹達不肯放過他,回來找他了。”

說著,王福疇不由得老淚縱橫:“我有六子,為子安才學最高,只是不曾想他居然遇到了這樣的事兒。”

說著,王福疇起身向阮陶揖了揖手,懇求道:“王某這次來找阮先生,一是為道謝來的,二是還想請阮先生能否再救救我兒。”

阮陶起身,扶住了王福疇:“王大人放心,我既食朝廷俸祿,自然該為令郎驅邪除祟,只是這是不是那官奴所為還不能定,還得等我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