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巧合(第2/3頁)

杜子美點了點頭:“我和太白兄就住在你隔壁,你要是染上了風寒,我倆說不定夜的跟著遭殃。”

王莽:“……”

***

接下來的一段路,阮陶沒怎麽說話,他在琢磨著自己現在該不該同扶蘇說自己有要回蜀中的打算。

說起來確實也是自己不地道,前腳剛剛說好了自己答應進卓靈閣,還提了一大堆要求,人家也好心好意的將自己送進去了。

如今,白拿了兩個月的餉一件事兒都沒幫人家辦成就就說溜,阮陶還是覺得心底十分過意不去。

再說……

阮陶看著面前低頭喝茶的人,纖長的睫毛似蝶翼般垂下,顫得人心動。

就這麽拋下他,背後的勢力又那麽厲害,按照這人上輩子看到遺照毫不猶豫自盡的操作,實在是不放心將他單獨留在這裏面對背後的虎豹狼豺。

唉!

阮陶不禁長嘆一口氣,自己這麽一個炮灰小角色怎麽能想著“英雄救美”這樣的大事呢?

到時候將自己搭進去能不能抱的美人歸另說,說不定他這個美人還保不住。

不得不說,什麽王莽、國師、西域和尚、死了又復活的瘋子,他們若都是沖著那個位置去的,那面前的這個就是他們坐上那個位置的最大阻礙。

他會死嗎?就像曾經史書中他的結局一樣。

“在想什麽呢?”見阮陶出神,扶蘇問道。

“嗯?”阮陶回過神,“沒什麽,突然想到了自己病的時候。”

“你也覺得自己病得蹊蹺嗎?”

“啊?”

馬車拐了一個彎,聞著街頭酒鋪傳來的熟悉的酒香,阮陶知道他們已經到了玉泗街了,再駛一段路,他便該下車了。

“實不相瞞,我一直覺得你是有人安排在我身邊的細作。”扶蘇坦誠道,“因為你來得太巧了。”

太討我喜歡了……

後一句話,扶蘇自然是沒有說出口的,他擡眼看向面前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阮陶:“所以,我細細的查了一下你的身世,第一次查出來的與官府的卷宗大差不差,但李太白乃是龍禁衛指揮使,許多事情瞞他是瞞不過的,故而今日他又遞給了我一份卷宗。”

“龍禁衛?”阮陶微微瞪大了雙眸。

他與王莽閑坐之時聽其說過,說是就是與錦衣衛差不多的直屬於皇帝的特務機構。

不過他一直以為李太白一個寫詩的應當同孔明一樣是翰林院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龍禁衛的指揮使嗎?

能夠將龍禁衛指揮使放在扶蘇身邊,想來始皇帝還是非常在意自己這個長子的。

他定然想不到,自己剛剛去世,他這個兒子就讓人聯合害死了。

“他查到了什麽?”阮陶有些好奇道,“關於從前的事情……我因病了一場大多都不記得了,難道我父母不是救災死的?”

扶蘇搖了搖頭:“只是一切有些太巧合了,巧合多了倒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此話怎講?”

扶蘇的聲音依舊似山澗清泉般清冽,和著街邊傳來的酒香聽得阮陶恍惚藥醉過去了,心也跟著慌了起來。

他正說想逃回成都去,若是、若是……阮陶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一切似乎都脫離了他的掌控。

“自李冰父子去修築了都江堰之後,岷江便再未發生過水患,成都早已成了一塊沃土。孔明兄曾有一言‘水旱從人、不知饑饉、時無荒年、天下謂之天府也’,當年你父母親之所以會私奔去那裏,一來是巴蜀之地偏僻,適合終身隱居,二來大概便是那是一塊兒富庶的寶地,足以讓你們一家人一世自在富庶。”

“這麽多年岷江都沒再出過事兒,怎麽單單去年就出事了?”扶蘇習慣性笑眯眯的眼中此時沒了一點兒笑意。

常年掛著笑的人,突然一下子嚴肅起來總是會讓人感覺瘆得慌。

“天有不測風雲吧,天災這種事兒誰又能說得準呢?”阮陶現在不僅是覺得後背發麻,更覺得後背還在跟著發涼。

如果事情不是從上郡開始亂的,而是從岷江水患開始失控,那……

只是這怎麽可能呢?為了什麽?貪賑災錢糧?

彼時阮蘭盂不過就是成都一家再普通不過的書院的夫子罷了,政治上的事情怎麽可能波及到他們一家?

況且,岷江水患雖說被扶蘇這麽一說確實蹊蹺,但那乃是天災!

常言道,天有不測風雲,這天災誰又能左右?

就連演義中被“妖化”了的孔明,算準了赤壁的那場風,也沒能算準上方谷的那場雨。

天這玩意兒,誰能算得準呢?

若說巧合,卻也只能是巧合了。

“是吧。”扶蘇應了一聲,“只是你家似乎也並沒有住在岷江附近。”

“那、那是我父母不是去救那些受災的百姓了嗎?故而也不慎被卷入了水中。”阮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