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鬼娘子(第2/5頁)
正所謂“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叫君骨髓枯。”
誠然,那金尊玉貴、清風霽月的小公子自然不是尋常愚夫,但人這位“佳人”也不是尋常的二八佳人。
金風玉露一相逢,勝不勝得過這人間阮陶不清楚,但是一夜吸骨抽髓,這小公子是可以直接去陰間閻王面前報道了。
新人入堂後,其余人皆站在兩旁圍著,有幾個小童子就剛好站在了棺材前,將棺材的縫擋得嚴嚴實實的。
杜子美低聲抱怨了一句:“嘖!擋住了。”
瞬間!
他面前的小童子直接將頭一百八十度旋轉!
一雙黑洞洞的眸子透過棺材縫死死的盯著棺材中的三人。
“我……!”
王莽嚇得忍不住出聲,嘴剛長便被身邊的二人一同捂住了。
“噓!別怕,這是我的紙人。”阮陶說道。
王莽這才注意到,這個小童子與他們之前在路上看見的不同,眉心處多了一點朱砂。
他這才松了口氣,努力壓低聲音道:“你這紙人實在做得太嚇人了!”
“噓——別出聲。”阮陶匆匆塞了一枚銅錢進王莽嘴裏,讓他壓壓驚。
那新嫁娘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異樣,蓋著蓋頭的腦袋“哢哢”的朝著這邊轉。
只見圍在棺材前的幾個小紙童,你推搡我,我弄弄你,碰的棺材聲響。
碰巧,扶蘇又注意到了面前人的異樣,問道:“看什麽呢?”
一聽心上人發現自己走神,那新嫁娘只當是鬼童頑劣並沒有在意,連忙回過頭道:“沒什麽。”
少女的聲音嬌嬌軟軟的,聽得人似背後吹起了一股陰風,瞬間毛骨悚然。
這對這場婚禮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小童子們再次開始唱歌,唱的依舊是那一首:
“紅蓋頭、蓋紅頭,蓋著山澗的紅骨頭;
哥哥擡、舅舅埋,一鋤頭便開出花來;
金娃娃、銀娃娃,姑娘生了個胖娃娃
胖娃娃、笑哈哈,郎君擡轎新墳下……”
他們越唱越大聲,越唱越興奮,聲音也越來越尖。
尖銳的歌聲縈繞在廟中,伴著穿堂而過的風似乎變成了淒切的哭訴。
緊接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刺破了歌聲,在夜裏十分的洪亮。
“孩、孩子?”王莽有些詫異。
“不是正常的孩童。”阮陶蹙眉,“怨氣好重……”
“姑娘生了個胖娃娃……”杜子美呢喃著歌詞中的一句,隨後說道,“這應該是這姑娘生的。”
“她不是個姑娘嗎?如何生孩子?”王莽不解道。
這是他穿越後學會的第一個習俗,未出嫁的女孩子不論多大的年紀都叫姑娘,已出嫁的不論多大年紀都得叫夫人。
“誰知道呢!”阮陶看著外頭穿著喜服的那對新人,“能夠化作厲鬼、怨氣這麽多年不散,活著的時候經歷了什麽,只有老天知道。”
“咱們不是來探究這姑娘的身世的,咱們只負責將長公子搶回去變好。”阮陶再次提醒道。
實在是這姑娘他惹不起,太兇了!
“這不僅是紅煞,還是母子煞。”阮陶說道,“可謂是兇上加兇!咱們搶回長公子後便趕緊跑!”
“紅煞?母子煞?這些都是什麽?”王莽好奇道。
“紅煞便是在出嫁當天去世的姑娘,怨氣過重,會化作厲鬼。而母子煞,顧名思義,便是一對母子同時慘死,咒怨看過沒有?”阮陶反問道。
王莽頓時了然!
阮陶回答:“母子煞便是那般。”
王莽嘖嘖了兩聲:“這姑娘活著的時候可真夠慘的!”
“鬼由人死後怨氣深重,魂魄凝在喉頭不散,故而化鬼。但凡沒有去投胎的,就沒有哪個不可憐。”阮陶說道。
說著,他嘆了口氣:“人生不如意事常□□,就說這群活著的人,哪個又是順順利利,一生平安如意的?哪個背後又沒有一兩件只得人同情的事兒?就說你我,莫名其妙的來了這兒,那邊還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們就不可憐了?”
聞言,王莽眼神立馬暗了下去,像是被戳中傷心事。
見此,一旁的杜子美說道:“孔明兄說得對,你倆就是一樣的怪胎,說些話我都聽不懂!咒怨是什麽?咱們來這兒不是為了長公子嗎?又說什麽這頭那頭的?”
“咒怨是一個恐怖的話本子,回去講給你聽。”阮陶隨意將這話頭岔了過去,“這紅煞加母子煞,怨氣重得連閻王殿都不敢收!咱們更加惹不起,搶到了長公子便將我給你們的那張符吞下,然後直接跑明白了嗎?”
王莽與杜子美齊齊點頭,表示清楚。
阮陶眼睜睜的看著扶蘇將那新嫁娘的手拉了起來,目光溫情脈脈。
他有些八卦問道:“長公子不曾娶妻納妾嗎?我怎麽我瞧著像是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