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姑娘墳(第2/4頁)

“子貢對趙公公發放了話,若是他敢借此虧待你,對你用私刑,就讓他師兄弟們寫文章罵他,讓他遺臭萬年!說,你怎麽進來的,就要怎麽出去,若是少根頭發,都同趙公公沒完!”

說著,杜子美笑道:“你是不知道,趙公公聽了這話,原本就白慘慘的臉更是白了又白,差點兒沒再暈過去。”

“我就不明白了,我同那勞什子的趙公公又沒仇。”阮陶不解道。

“你同他是沒仇,但長公子失蹤時只你一人在場。到時候公子沒找到,陛下問罪下來,他好拿你頂罪推脫。”杜子美說道。

“他怎麽想的啊?”阮陶覺得甚為無語,“先不說我如何在那麽多人、還有龍禁尉的眼皮子底下將長公子綁了。”

“就算他咬死說我回妖術,用妖術將長公子變沒了。那我為何要這般呢?這又於我有何好處?”

“一來我與長公子素無過節,反倒還有幾分交情;二來,我也不渉朝政。我不過是一孤兒,父母俱喪,談不上和朝中的哪些人有瓜葛,要陷長公子於不義。”

“咱們陛下乃是一統六國的千古一帝,又不是傻子!他將我交上去,陛下會信?”阮陶道。

“連你都明白的事兒,趙公公這個在宮中幾十年的老狐狸會不明白?”杜子美放下筷子,“公子失蹤突然,他也是急了,病急亂投醫。”

“病急亂投醫,只會將自己死。”阮陶咬牙切齒道。

“況且……”杜子美看著阮陶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你或許是年紀小,你父母也沒有告訴過你,你家也並非未涉朝政。”

阮陶筷子一頓:“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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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裏頭亂糟糟、外頭沉沉好幾日了,親貴們自然也看出了端倪,卻也都不敢多問。

及至午後,七月流火,一輛翠幄清油車停在了趙府門口。

守門的夥計照例說家中主子病了不見客,車中人從車窗內探出手,遞了一張拜帖來。

守門的夥計看了帖子,這才將人迎進西角門。

彼時子貢正與孔明、王莽、李太白在孔明的院子裏商量阮陶與長公子的事情,絲毫沒有注意到院外停了一頂青布小轎。

一支開得正艷的夾竹桃挑出院門,寂寂的垂在墻邊。

轎中人一前一後下了轎,一只骨節分明潔白似玉的手,叩響了院門。

“扣扣。”

聞聲,孔明起身道:“我有客到了。”

隨後,他便吩咐小侍又沏了兩盞淡茶來,自己親自起身開門去了。

在座幾人相顧不解。

“這種時候,能是誰來?”王莽看著桌上新添的兩盞茶,不解道。

“我說呢!”李太白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對子貢道,“這茶名為‘瀉雲’,是他老婆制的。他老婆你知道,生了副八面玲瓏的水晶心腸,做什麽都是頂尖兒的好。譬如這茶,連陛下與公子都貢進宮裏的茶都比不上這茶好。”

“確實好。”子貢道,“我也難道喝到這般淡雅回甘的茶。”

世人都知子貢乃當今天下最大的儒商,手中家財不知幾何,能有他說難得的東西,那當真是難得。

李太白輕“哼”了一聲:“這小子偏小氣得很,我之前問他討了許久他才只肯給我一小罐兒。我說今日怎麽這般大方,拿了這茶出來,原是有貴客到訪。”

“制茶辛苦,且我聽聞黃夫人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子貢道。

“所以,不知今日是誰能配得上這盞茶。”李太白好奇的朝外眺望。

正說著,只見孔明開門迎進來了兩個人——兩人均身長八尺、一襲輕衫。

一個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一個清舉似花間月,絕代風華。

見二人,在座三人均詫異起身。

“叔夜、嗣宗?你們怎麽來了?”李太白上前,親切的問道。

“他們是同我和趙公公一塊兒啟程的,不曾想他們輕車簡從,居然比我們還晚到這麽多日。”王莽倒不是很驚訝。

見到阮籍,子貢心中了然對方的來意,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阮籍都來了,也不知現在京中究竟亂成什麽樣了。

不過,他二人乃是同王相與趙公公一同出京的,那應當不知道長公子失蹤,阮陶牽扯其中之事。

孔明引著二人入座,阮籍端起茶盞撥了撥浮葉,抿了一口茶朗笑道:“我與叔夜是來看觀音的!老早就給孔明兄寫了信了。”

他素來不愛理這些俗物,所以在他父親告知他,他還有個私奔的叔叔,多年聯系不上,如今好容易得了消息,卻得知叔叔與嬸嬸已在蜀中病故,只剩一個獨子跟著漂泊來了上郡。

所以,他父親讓他來上郡是為了將他這位堂弟接回家記在族譜,再好好養著,說這大點兒的孩字沒了父母親,獨自飄在外頭定然吃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