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半夜叩門

李太白奇怪的看了阮陶一眼:“你還和這玩意兒認識?”

阮陶扶額:“幼、幼時聽說過名諱。”

奔波霸一雙魚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原來我們兄弟已經這般出名了?嘿嘿!我們在江昌湖中確實算小有名氣……”

阮陶:“……”

李太白拽了拽它的衣領:“名個頭!先說你們究竟來做什麽的?”

奔波霸生怕李太白到時候真的一劍江自己剁了,於是連忙告饒說道:“我、不是我想來的,我這是受了人的委托,來瞅瞅賀老太太的狀況。”

阮陶與李太白對視一眼,阮陶問道:“誰讓你來的?瞅賀老太太作甚?”

原本二人以為這派了這兩只黑魚精來賀家打探賀老太太消息的人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賀老太太娘家從前養的那個家仙兒。

一家人供兩個仙兒,這一點是讓阮陶沒想到的。

畢竟這玩意兒乃非人之物,縱然有善惡之分,然萬一對方並沒有表現出的那般友善,一家人家破人亡都是小的。

整個大秦供家仙兒、養小鬼之人不少。

圖什麽的都有,將人請來供在家中後發家致富、飛黃騰達的有之、家破人亡、屍曝於野的野亦不少。

像賀老太太娘家家裏這般一供供兩個的阮陶還是第一次見。

說起來這家仙按理來說不應當只能供一個嗎?

一個仙能接受別人賀自己共享香火嗎?

至於賀老太太的說她家中的那兩個仙兒乃是一對有情人,在阮陶看來這純粹是無稽之談。

賀老太太自己說,他們一個姓柳、一個姓胡,很明顯這就是兩個品種的。

先不說玄學上的東西,按照他九年義務教育普及的生物知識,這不符合生物的習性規矩。

一匹馬確實有幾率愛上一頭驢然後兩人生出一頭騾子。

但是一只狐狸怎麽可能愛上一條蛇?

這不僅僅是生殖隔離的問題,而是冷血動物與哺乳動物之間那條鴻溝的確難以跨越。

若說這兩人是摯友阮陶還能信,但賀老太太說是一對有情人,明顯不可能。

要麽便是賀老太太的爹娘故意這般說來逗小姑娘玩兒的,要麽就是那兩只1家仙兒說了慌!

只是供的家仙與這家人從來都是視彼此為家人的,家裏人問他們的一些問題他們不方便或是不像回答的時候通常會選擇沉默或者不回答,但絕對不可能對自家人撒謊!

坦誠,算是契約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

雙方如果做不到對對方坦誠,那麽當初的契約便是有裂痕的。

這家人與家仙之間的關系也算不上親密無間。

阮陶以為自己會從黑魚精口中得到那個姓柳的家仙的名字,他本想著只要打聽到姓柳的下落,出其不意將它老巢端了!

再將古小姐腹中的陰胎打下來,這樁事兒也算是了了,自己也能徹底松口氣。

這兩日東奔西跑,既沒吃好、又沒睡好,導致他都有些上火了,今日中午吃了點兒辣的嘴角就開始疼。

想著,阮陶微微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誰料那只黑魚精忸怩了半天,從嘴裏說出一個名字:“是、是古家二老爺的夫人——丁胡嫦。”

“什麽?!!”

***

“噠、噠、噠——咚!”

“噠、噠、噠——咚!”

“噠、噠、噠——咚!”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懷遠坊內,打更人盡職敬業的提著燈籠大街小巷的走著。

在他走到一處轉角處時,突然前面那玉泗街家家戶戶的狗像是被什麽驚著了似的,都開始狂吠起來!

偶有被吵醒的人罵了兩聲,隨後狗還在不停的叫,也只能作罷。

翻個身用棉花將耳朵塞了繼續睡,也沒當回事兒。

而打更人卻瞬間停住了腳步,原本還打著哈欠,現在瞌睡完全被嚇醒了。

走這麽多年的夜路,他見的東西自然也就多了,知道現在那條街他定然是不能過去的。

於是,他敲著自己的小銅鑼開始往回走,而方才他來的時候手中的銅鑼是敲三下報一聲,如今往回走,他則是敲的四下報一聲。

這四下是敲給那些不該在人間逗留的聽的。

子貢正在自己的小院裏挑燈整理著老師的書卷,他一手整理書卷,一手撥著算盤看著今日各處送來的帳,不可謂不忙。

這時,整條街的狗突然狂吠不止,他奇怪的擡頭朝外頭看了一眼,接著專注自己的事情。

誰料,他手中的算盤珠子剛撥一顆,他院子的門被扣響了。

他擡頭向下人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個時辰怕是守夜的夥計都睡熟了。

他嘆了口氣,任命的披好衣服起身,心裏感嘆著自己當真是勞碌命。

扣門聲很重很急,他以為是阮陶忙到半夜才收工,又被困在城中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