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4頁)

而且……

黎瑜是他們這群人中的清流。

他不摻和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子,一心都在研究所。

他也不喜歡這些。

因此,他不用擔心對方會多問什麽。

這樣想著,他就想掛電話。

但是黎瑜的聲音卻止住了他的動作。

“我記得,溫家空房間不少。”他聲音平靜,“你讓你弟弟住酒店麽?”

溫琰怔了怔。

隨即,他耳根就有些燒得慌。

黎瑜很少這麽說話。

但是他每次用這個語氣說話,都很一針見血,絲毫不客氣。

這是他認真了的表現。

比如上次在酒店包廂,他對溫琰說“那本不該是他的人生”的時候。

“不是。”他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糟心,“今天出了點情況……”

黎瑜“嗯”了一聲。

通話一時寂靜。

溫琰意識到,黎瑜竟然是在等他說下去。

說究竟是什麽“情況”。

他:“……”

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他幾乎要懷疑黎瑜是突然被人附身了。

片刻後,他開了口。

“是這樣。”他道,“今天家裏給盛然辦了個酒會。”

他不知道怎麽跟黎瑜說,正在猶豫之時,黎瑜接過了他的話。

“易誠?”他道,“還是李揚?”

溫琰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是他們?”

他們,兩個人。

黎瑜想起那一日的包廂,眸色一暗。

“我跟盛然認識。”他頓了頓,“之前見過一次。”

“就是我和你在‘月色’見面的那天。”

溫琰恍然。

隨後,他意識到了什麽,臉色變得難看。

所以,一墻之隔,那些人在對他的弟弟做什麽?

既然黎瑜知道,溫琰也就不再猶豫,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他。

*

溫盛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潑了李揚一杯酒,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其實,今日來酒會的不乏當日會所聚會之流。

對溫盛然,他們表面客氣,實際是在給溫家面子,內心根本沒當一回事。

他們只覺得,溫盛然是撞了大運。

這下一來,不明所以的人興致勃勃地看熱鬧,而熟知內情的人,卻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了。

上流社會也分三六九等。

這些人平時仗著易誠庇護,欺軟怕硬。

現如今,最能跟易誠稱兄道弟的李揚都被小少爺這麽當眾欺辱。

那麽他們呢?

溫家在商界,可不是吃素的。

而被潑酒的本人,則是已經變了臉色。

溫琰得到消息趕去的時候,李揚已經被保鏢制住,氣得臉色發青,嘴裏都是汙言穢語。

而溫盛然本人依舊站在一旁。

他似乎沒有被一旁的男人所影響,仍舊安靜地吃著東西。

他垂著的眼睫很翹,眼眸裏映出一點沉靜的光。

手邊,就是那個用來潑酒的酒杯。

“是我考慮不周。”溫琰嘆了口氣,“要是我事先檢查過一遍名單,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其實這話也不盡然。

他只知道易誠跟溫盛然有過交集,卻不知道李揚。

只是,不管怎麽說。

還是他對溫盛然關心不夠。

想到這,還有當時溫盛然安安靜靜的樣子,溫琰就覺得有些羞慚和愧疚。

黎瑜頓了一頓。

溫琰的話很簡潔,但是卻足以勾勒當時的圖景。

他幾乎能想象溫盛然是怎麽潑李揚酒的。

然而,跟溫琰腦補的不同。

他知道,溫盛然潑對方的時候,一定是慢而氣定神閑。

就像是看著一團虛無的垃圾。

原來,是這樣。

不是他以為的,買醉或是難過。

而是因為腎上腺素狂飆之後的余興猶在。

……小瘋子。

“那易誠呢。”他問。

這個名字一出,他的手指就沒忍住停頓了一下。

他記得,溫盛然很在意易誠。

“哦對,易誠。”溫琰嘆了口氣,“其實在這之前,易誠來找盛然鬧過一回了,他好像不知道盛然被找回來了,以為盛然是……”

他把易誠來的事說了一遍,臉色也冷了:“自己是臟的,看什麽都是臟的。”

“不過他倒沒怎麽鬧。”溫琰道,“來都來了,我也不好中途趕他走。後來我問了下保鏢,他說易誠當時也在現場,看完盛然潑人酒就走了,據說臉色挺難看的。”

難不難看無所謂。

溫琰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不再與易家來往。

反正在生意上,溫易兩家也沒什麽太多的交集,與溫家的其他人脈來說,更是不值得一提。

黎瑜沉默了一瞬。

溫盛然對易誠會是這樣一個態度。

他著實沒想到。

但是他的心裏,卻微妙地松了一下。

“對了。”溫琰道,“你知道盛然跟易誠究竟是怎麽回事麽?”

對於這部分,他其實並沒有查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