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宣誓主權

這次過去的時候, 牧奕沒有讓他放出雪中霜,而是禦劍,帶著謝南衣向著更北方的地區飛去。

越往北, 北境的氣候越冷,本就稀疏的植被荒蕪起來,只剩枝幹,再往後,便是蒼茫無際的雪原。

牧奕捂住謝南衣的眼睛,讓雪原上反射的光不要照到他的眼睛。謝南衣乖乖待在他懷裏沒有掙紮,卷翹的睫毛打在手心,撓得人心也跟著一起癢。

又不知道飛了多久, 兩人終於到了地方, 牧奕這才將謝南衣放開。卻也忍不住親了親他因為到達雪原中觸感冰涼的臉頰。

謝南衣擡頭,望著面前的雪峰:“這就是你當年到達的地方嗎?”

牧奕點頭, 收起劍說道:“抱緊我。”

謝南衣立即緊緊抱住他的腰,牧奕讓他埋到自己懷中,繼而迅速向上起跳。

雪峰陡峭無比,上面能夠借力支撐的點並不多, 甚至還有積雪,一般人踩一腳估計都得打滑。然而牧奕卻走得很穩,仿佛這條路已經去了無數次。

身體失重感很強,謝南衣低頭的時候, 能看到下面不斷在升高的距離。

他沒什麽恐高症,但是望著縹緲的雲霧以及下方看不見的地面,依舊會有一瞬間的心跳加快。抱著牧奕的胳膊不再看下方, 謝南衣讓凜冽的風包裹著他們, 一同沖向了山巔。這一刻的他們仿佛成了抵死纏綿的翩然飛鳥, 世界中只剩下彼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謝南衣適應了風與高度,開始欣賞高處的風景之後,牧奕終於降下了速度,然後一個起跳,落在了終點:“我們到了。”

謝南衣擡頭去看。發現山崖頂峰並非只剩白雪,還有被雪壓著枝頭的松樹以及在這裏的寒冷下都沒有凍結的潭水。

牧奕神情淡淡,語氣中似乎有些驕傲:“當初北境有個約定成俗的規矩,誰若是登上這裏,那麽這片區域便歸屬他所有,只要北境的風霜沒有帶走上一人刻在這裏的名字。”

謝南衣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是一塊巨大的石壁,石壁之上,用劍意刻著牧奕的名字。謝南衣上前一步,盯著石壁上的名字。那兩個字刻得很深,仿佛蘊含了主人畢生所學,要讓這名字永遠刻在這石壁上面,一直不會被風雪磨損一般。

謝南衣上前,手指撫弄著上面的「奕」字,仿佛能看出年少時牧奕意氣風發的模樣,光是想想,就覺得一定是他喜歡的模樣。

謝南衣忽然有種沖動,隔著手指與石壁上的刻字,他微微上前,唇瓣貼在上面,仿佛這樣的話,就能看到少年當年的模樣。

青年仿佛雪中的薔薇,於雪原中綻放,風雪也不忍心落在他的身上。

牧奕看到這一幕,靈魂都戰栗起來,仿佛那一刻,謝南衣親吻的並非那個名字,而是他的神魂。

等到反應過來,他立即上前,用靈力幫謝南衣擋住襲來的風雪。

謝南衣與石壁拉開距離,因為溫度下降,唇瓣的顏色也淡了兩分,然而看著牧奕的目光,卻像是能融化嚴寒一般炙熱。

風雪之中,牧奕把他擁到懷裏,然後親在他的唇上。沒有之前的急切以及恨不得融入骨髓的纏綿,只有小心翼翼,置若神明的虔誠。

等到謝南衣攬住他的胳膊,和他擁吻在一起,才像是神明墜下了神壇,最終落到了牧奕的心裏。

——

下山的路比起離開的時候更簡單了一些,謝南衣依舊被牧奕抱在懷裏,然後向著牧家趕去。等回到了家中,牧奕用靈力輸入他的身體,仿佛要烘暖他。

謝南衣好笑:“你忘了普通的寒冷對修士沒什麽作用?”

牧奕卻抱著他不放,很快,懷裏的人冰涼的臉蛋熱了起來,牧奕這才心滿意足。

兩人回來的時候有點晚了,那麽收拾外面院子的事情只能等到明天,牧奕將謝南衣抱到床上,打算讓他先休息。

謝南衣滾落到了床裏面,然後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也上來。

等牧奕也躺上來的時候,謝南衣撐著臉頰,忽然感嘆道:“你這樣抱著我走來走去,要是我哪一天不會走路,離不開了你怎麽辦?”

牧奕半晌沒有回答,謝南衣擡頭去看他,發現他垂眸似乎真得在認真思索,眼眸深處還有濃濃的,沒有藏起來的占有欲。

謝南衣心裏顫了一下,不像是害怕,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牧奕已經接近了他,將他攏在懷中,連帶得占有欲十足的話也在耳邊響起:“如果我說,這樣我會很高興,你會生氣嗎?”

在他話語落下的時候,謝南衣終於明白了,自己之前那心顫的感覺是因為什麽。

原來是興奮,因為,他很喜歡被這個人占有。

“當然不會,我很開心。”剩下的話語全被淹沒在交融的呼吸裏。

——

第二天,謝南衣早早起床,先將自己之前準備好的靈草靈花的種子撒到花園裏。剛接觸到土壤,這些花便冒了尖,不一會又開始抽芽,直到最後,繁花盛開,布滿了整座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