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玉像

關於如何保護大部分凡人的安全以及如何處置那些肆意妄為作惡的人他們自有一套管理手段,謝南衣他們若是沒什麽發現,將鈴鐺交上去未必不是一種辦法。

看完鈴鐺,他們開始觀察那粒種子。種子並不大,呈現普通的褐色,但是上面繞著金色的一圈,又讓它添了兩分不平凡。

謝南衣捏起種子看了一眼,笑盈盈的目光落在牧奕身上:“這種子我能帶上養一養嗎?想看看他種出來是什麽模樣。”

求人辦事的時候,他的嗓音都軟了兩分,聽起來倒像是化冰的春水。牧奕本就不會拒絕他,此時更是不自然移開目光,

他直接說道:“這些東西隨便你如何處置。”

“不用了,我要這顆種子就夠了。”謝南衣笑著將種子塞到儲物袋裏,考慮之後找個住處以後,將這花盆養起來。也不知道這種子能養出來什麽。

三人圍在一起觀察最後一個玉像。不知道是不是材質問題,玉像只能勉強看出來是個人的模樣,再具體便看不清楚。分不清是男是女,五官也較為模糊。

牧奕試探性地放出一點靈力向著玉像裏探去,繼而環繞玉像一周。半晌,在玉像之上發生了令人震驚的變化。

玉像就像是遇到了補品,表面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華。

謝安張大嘴巴:“難不成是什麽寶貝不成?”

謝南衣卻神色一變,迅速咬破自己手指,以血作符,然後喊道:“將玉像扔出去!”

牧奕聞聲而動,玉像被他迅速拋出,考慮到謝南衣目前的實力,他拋出玉像的力道不大,那玉像飛出速度不快,剛離開三人距離,謝南衣手中的符咒便已經飛出,鮮血化作的符從四面八方織成一張網將玉像籠罩起來,然後迅速收攏。

和之前吸收靈氣不同,玉像就像是遇到什麽天敵一般,從中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後潔白的玉像中飛出一團黑色的瘴氣,繼而和符咒糾纏起來。符咒同樣不甘示弱,其中隱約傳來一聲虎嘯,繼而將瘴氣徹底碾碎。

待到一切風平浪靜,謝安拍了拍胸口,終於從剛才的緊張氣氛中緩過來,感覺自己能夠呼吸了:“這究竟是什麽東西啊?”

他看向唯一發現不對的謝南衣,還是心有余悸。若非謝南衣提醒,他們要是一直帶著這東西,有時候沒注意被算計了可怎麽辦?

“是瘴氣,又或者說毒氣等等也可以,反正不是好東西,許多疾病的來源就在這上面,若是沾染上,別說是普通人,就是修士也討不了好。”謝南衣看向牧奕,目露擔憂,“和你身上的毒有些相像。”

牧奕雙眸睜大,一向淡漠的臉上也逐漸失了冷靜。他身上的毒是家族滅門那天染上的,父母用特殊辦法吸走了大多數的毒氣,卻依舊讓他百毒纏身,若是這兩樣東西是相似的,是不是說明,這其中也有著什麽關聯。

對於家人的死,他一直都沒有線索,只能跟那些鬥篷人周旋,如今居然在其他地方發現了線索。牧奕握緊手中的劍,讓自己慢慢恢復平靜。

無論如何,他都要解開背後的陰謀。

看到他冷靜下來,謝南衣也逐漸放心,和他說道:“等到慶烏城招收弟子之事結束,咱們就去探一探這無極門。”

牧奕怔然,沒想到謝南衣會主動提出來一起探一探無極門。他身上懷有秘密,又被人追殺,如今還要去探究這秘密,肯定不會安全,他以為,謝南衣帶他同行,為他治病便已經是極限了。

這幾天相處足以讓謝南衣猜中他的想法,湊到他面前說道:“都已經與你一起同行了,我還會害怕去探查一下無極門嗎?更何況我們是夥伴?不是嗎?”

夥伴嗎?

牧奕心中細細估量著這個詞的重量。他以前有挺多「夥伴」,大多是看在家世與他的天賦圍攏而來,牧奕清楚這點,卻也不怎麽在意。然而,當牧家出現危機,大廈傾覆之後,這些人卻也迅速散去。

他們也曾受過牧家恩惠,最後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也讓牧奕明白,共富貴者多,同患難者少,卻不想這麽久以後,在相交不到幾天的少年這裏,他重新拾起了對夥伴這個詞的理解。

“好。”低沉而短促的一聲應答,仿佛害怕說出這話的主人會反悔一樣急切,半晌,牧奕收斂了自己的失態,認真保證道,“我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到你。”

“好啊。”謝南衣笑著應了下來,卻沒把這句話太放在心上。

世界上哪有這麽絕對的事情呢。

謝安看看左邊這個,再看看右邊那個,心中一陣哀嚎。

他怎麽覺得當初設想好的,將謝南衣平平安安送去慶烏城,又平平安安帶回去,躲避一切危機的想法就要泡湯了。

南衣少爺比他想得還要叛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