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來做什麽？”黑暗神眸光不善地打量著命運之神。

命運之神微微笑了笑, “我只是正好在這裏散步，就遇到了你們，好巧。”

“好巧？”黑暗神眼角微抽, “剛才不是還說是來找米拉的嗎？”

命運之神蒼白美麗的臉頰上浮現出淺淡笑弧, 不慌不忙地說：“這並不矛盾。”

黑暗神：“……”

他果然和神棍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倒是光明神注視了命運之神片刻，又往黑暗神的方向掃了一眼——黑暗神剛才解開的領口還未扣緊, 隱約露出神格上緋紅的印記。

維蘭德仿佛瞬間明白了什麽：“我原本還在好奇, 艾爾修斯為什麽會發誓，原來是埃利亞斯你透露給了他一些事。”

埃利亞斯是命運之神的神名。

命運之神微微頷首，“我來是為了給你們一句忠告。”

黑暗神：“不想聽。”

光明神：“什麽忠告？”

命運之神：“……不想聽可以現在就離開。”

“走就走。”黑暗神眯起眼睛, 說著他還牽著了米拉的手，“米拉, 我們走, 我送你回去。”

米拉也不想摻和神明們之間的事情，命運之神說話太謎語人了, 反正也聽不懂, 跟著黑暗神離開也好。

艾爾修斯愉快地拉著米拉的手離開, 留下光明神和命運之神站在原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

“有什麽事, 說吧。”光明神嗓音冷淡。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命運之神嘆了口氣，“我害怕她會離開我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倘若別人說出這樣的話, 我會以為他是在患得患失。”光明神似笑似嘆道, “但你的預感有時候好像還挺準？”

“我不知道。”埃利亞斯純白的睫羽輕顫, “和你們一樣, 我也想獨占她……但我不想看到她消失。必須做點什麽。”

光明神做出安靜聆聽的姿態, “你說的對, 只要她還在我們身邊，便已經足夠了，我不強求她回應我的心意。”

聽到光明神的話，命運之神也不顧陽光強烈，霍然睜開了那雙流淌著瑰麗星光的眼瞳，定定地看著光明神。

“……維蘭德，我們也認識這麽久了，我了解你的性格，你眼裏只有‘人類’這個整體的概念，對世人抱有平等的寬容和憐憫，卻不會更偏愛人類中的任何一個個體。這才短短幾個月，你不會真的對那個人類女孩動心了吧？”

“不，你不了解我。”維蘭德面無表情地說，“我也無須向你解釋。我只會向她證明我的心意，而不是別人。”

命運之神：“……”

但他還是說道：“在幾個月後，她會被人一劍捅死。我看不清她的命運，但我看到了那個人的命運，所以才知道這件事會發生。”

“那個人是誰？”光明神冰藍色的瞳孔霍然緊縮，清冷矜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失態的神色，他一把抓住了命運之神的衣領，嗓音染上低啞沉郁的音色，“……告訴我，他是誰！”

“你問我也沒用，”命運之神翻了個白眼，“知道了也不可能改變命運，那會影響世界的穩定，你想看到你一直以來守護的世界再度瀕臨崩潰嗎？”

光明神：“……我不會輕舉妄動，先告訴我是誰。”

“好吧，”命運之神聳了聳肩膀，“你先放開我。”

維蘭德依言放開了埃利亞斯，清冷絕美的臉頰上神色稍霽，冰藍色的瞳仁裏卻還帶著一絲銳利的鋒芒。

“那個人是一位黑暗信徒，你先不要動他，免得打草驚蛇，提前擾動命運的軌跡，那會造成難以預估的後果。”埃利亞斯神色認真，一邊思考一邊說道，“等到命運應驗的當天，我們一起神降，看誰敢欺負我們米拉。”

“黑暗信徒……”維蘭德沉吟片刻，“黑暗神難道還想殺她？他發過的誓就是個笑話？”

埃利亞斯搖了搖頭，“這件事黑暗神倒未必知情。祂的信徒都不太正常，你也知道。”

黑暗神的信徒雖然不多，但都比較瘋，以毀滅世界為己任，比黑暗神還渴望著搞事。自從黑暗神從深淵出來，祂的信徒隱隱有增多的趨勢，而祂天性散漫，又不加以約束，對於那些信徒的動向一概不知。

光明神：“……”

黑暗神不拖後腿他就知足了。

*

米拉和黑暗神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死神。

白毛少年一看到米拉，直接忽略了黑暗神，熱情地拉住了她另一邊的手，輕輕搖晃：“米拉，你聽說了嗎，過段時間學院會舉行魔法挑戰比賽，獎品豐厚，允許組隊參加，我想和你一隊！”

這個米拉當然也聽說了。

“好像是以社團為單位報名。贏得學院第一以後，還能代表我們學院和別的學院切磋較量……話說我們社團真的會有人報名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