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許惜霜要拍的是大結局之後的彩蛋, 會放在最後一集的片尾播出,那些習慣了跳片尾的觀眾很可能都發現不了這一段的精彩。

如同劇中的晏正所料,陳牧舟並沒有徹底死亡,他在逃跑之前就安排好了所有的計劃, 汽車爆炸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在汽車偏移了路線的時候, 他就已經換上了潛水裝備, 在汽車爆炸的前一刻進入了水中, 逃離了特別行動局的追捕,坐上了他早就安排好的飛機,逃往了國外。

他的走私產業發展的非常龐大, 偷渡一個人更是輕而易舉,他甚至早就為自己安排好了在國外的身份,是一個非常有錢的獨身富豪的教子, 而這位富豪近期剛剛去世,他會接手對方所有的產業和人脈, 東山再起,並且比之前更加來勢洶洶。

晏正看到的那本書就是他為晏正留下的線索, 是一種戲弄,暗示對方自己還活著。如果換做是在被晏正抓到尾巴之前,陳牧舟根本不會做這種無聊的,很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情,但是在被晏正抓到證據, 並且差點就毀掉他全盤的布局後,陳牧舟終於重新認識了這個他曾經認為非常愚蠢的警察, 並且產生了難得的惱怒感, 想要在這種地方扳回一局。

以上的劇情都不需要詳細拍攝, 只需要幾個片段快速回閃播放, 簡單介紹一下陳牧舟是怎麽逃出來的就可以了,成天文現在要詳細拍攝的片段,是陳牧舟在國外參加富豪葬禮的場景。

為此成天文請了好幾個外國友人來當群演,那幾個外國人好像是附近的大學生,第一次來片場,非常興奮,一邊快速低聲交談著話,一邊頻頻往許惜霜這裏看。

許惜霜依稀聽到了“pretty”這個單詞,微微動了動眉毛,但是沒有說什麽,也沒太在意,沉默地讓化妝師繼續在他臉上塗抹。

臨近冬天,天黑的時間也提前了不少,下午五點左右天色就已經開始暗了,今天又是一個陰天,而且還依稀下起了雨點,和劇中的背景非常符合,連灑水車都不需要動用。

成天文害怕這點雨馬上就停了,所以連忙讓許惜霜過來趕緊拍攝。

許惜霜這會兒已經換好了衣服,化好了妝,他穿著一身寬松的黑西裝,領口別著一朵白玫瑰,手裏舉著一把黑傘,是標準的參加葬禮的裝扮。

和晏玉山穿黑色衣服的感覺截然不同,許惜霜整個人都被包裹在濃重的黑色中,冷漠又脆弱,他的皮膚又超乎尋常的白,和胸口的白玫瑰一樣美麗,甚至有一種近乎幽靈一樣的透明感。

他站在雨中,舉傘看過來的時候,渾身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疏離,眼裏卻好像帶著一把小鉤子,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粘在了他的身上,就連成天文都愣了一會兒,才舉起手對著許惜霜說:“準備!”

演員們站在一小塊荒地上,石碑對於道具師來說不要太簡單,用泡沫刷上石料的顏色,擺在那裏就行。外國群演們就對著那一小塊石碑道具哭泣,因為沒有經驗,哭不出來,被化妝師強行滴了眼藥水,現在正用手帕擦眼角,勉強能過這一條哭戲。

許惜霜站在這片“墓地”的邊緣,他已經進入了陳牧舟的狀態,冷眼看著前面的人為死去的富豪哭泣,有幾分真心不得而知。他就站在那裏,即便那些人都知道他是富豪的教子,富豪的遺產都會由他繼承,卻沒有一個人敢和他搭話,全都遠遠地繞開他,離開了墓園。

雨越來越大。

飾演富豪管家的那位有經驗的外國演員上場,他穿著得體的西裝,對著許惜霜微微欠身,脫口而出流利的中文:“老爺的一切遺產都會由您繼承,一切隨您支配。”

鏡頭離得很近,許惜霜看向攝影機,緩緩勾出一個沒什麽溫度的微笑:“當然。”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愉悅的事情,微微傾斜了一下手中的傘柄,雨傘上聚集的雨滴立刻順著低矮的那一側滑落下來,砸在了他腳邊的石碑上。

斜下來的雨傘遮住了許惜霜的半張臉,鏡頭拍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精雕細琢般的嘴唇和下巴。

在雨聲中,許惜霜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陳牧舟這個角色最後的台詞:“我當然會盡情支配它。”

“好,卡!”成天文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準備收工!”

最後的彩蛋內容到此結束,給觀眾留下無限遐想。這既是第一季的結尾,又是第二季的預告,成天文想的是,先看看第一季播出後的效果怎麽樣,能不能熱起來,要是反響比較好,就準備拍攝第二季。

第二季,劇中的陳牧舟和晏正會正式上演貓鼠遊戲,特別行動局會有許多跨國合作,和其他國家一起追捕陳牧舟。

成天文粗略估算了一下,覺得第二季需要耗費的資金幾乎是第一季的三倍,但是有晏玉山這個金主的投資,他們劇組不需要擔心錢的問題,能不能開拍第二季全靠觀眾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