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東京篇22

第一個新年就這樣結束, 降谷零回到公寓的時候似乎輕松了不少,看起來應該是成功說服了家人。

之後的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只是在禪院甚爾不在的時候, 五條穗仍然會遇到一兩個不開眼的詛咒師上門,試圖拐帶她, 實力似乎也一個比一個強。

“太奇怪了, 那個暗網上的懸賞究竟是怎麽回事啊……”解決完詛咒師,五條穗打開家門,忍不住抱怨道:“他們當這是在打遊戲嗎?一個一個的來幫我練級嗎?這個月已經是第三個了。”

跟著五條穗不斷被波及的津島修治幽幽地開口道:“說不定真的是這樣, 姐姐面對的敵人好像一個比一個強大,但是又不會有絕對性的優勢, 把姐姐徹底打倒, 到底是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雖然對於五條穗和自己解釋的所謂“咒術界”還沒有徹底搞明白,但是津島修治還是能夠敏銳地察覺到, 五條穗在用某種能力和某人戰鬥著, 對方像是在逗小貓那樣不斷鼓動著五條穗變強,但是又不讓她太快地成長……從某個角度來看,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聽到津島修治的分析,五條穗忍不住嘖了一聲。

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更難受的是她甚至不知道是誰在迫害她。

“不過沒關系,隔壁的鄰居哥哥不是邀請我們一起去畢業旅行的嗎?姐姐也不用想太多,反正那些人根本不是鄰居哥哥、甚爾和姐姐的對手。”

五條穗想到被禪院甚爾鍛煉得遠超常人的男子初中生們, 原本想要表達擔心的話語又咽了下去。

單純比體力的話,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可以解決掉對方吧,畢竟她目前遇到的詛咒師都是依靠術式的法師脆皮, 對於體術可以說是菜狗水平。不過相比之下, 津島修治就成了這個家裏的珍稀動物。

小胳膊小腿看起來分外脆弱, 而且身上還有以前被虐待留下的傷疤,總讓人覺得他連禪院甚爾的基本訓練都堅持不下來。

這樣想著,五條穗轉頭看向津島修治,道:“阿治,我和醜寶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津島修治:“……”雖然他身體素質不好,但是打不過就躲起來這種事情還是很清楚的。

沉默了一會兒,津島修治問道:“醜寶現在也在這裏嗎?”

他鳶色的雙眼看向墻上的兒童畫,上面畫著幾個卡通小人,嘴角有疤痕的是禪院甚爾,卷發的是津島修治,吊著貓眼看人的是五條穗,棕色皮膚的是降谷零,笑得溫柔的是諸伏景光,而最顯眼的還是纏繞在五個人身上的長長一條的有著娃娃臉的蟲子。

明明是簡單到醜陋的畫風、粗糙的畫技和沒有任何技巧水平的構圖,但卻有著莫名其妙的溫馨和吊詭。

在五條穗耐心的解釋下,津島修治終於明白,表面上這個家有三個人,實際上這個家有四個人……還有一個嬰兒咒靈,因為不想離開家人,所以憑借自己的意志成為了咒靈。

——“雖然並不是高等級的咒靈,但是也能看出醜寶真的很愛自己的家人,對吧?這可是我親手畫的,醜寶特別喜歡這幅畫哦。”

“醜寶跟著甚爾一起去工作了。”五條穗洗掉手指上沾著的來自詛咒師的鼻血,道:“因為醜寶的能力是儲物,所以甚爾會把醜寶帶在身邊,用來收容咒具,當然,銀行卡什麽的也都在裏面。”

津島修治看著自己旁邊寫的“弟”字和醜寶邊上的“四男”,開口道:“為什麽我是弟弟……”

“因為醜寶比我大啊,阿治又是我的弟弟,所以醜寶才會喊阿治弟弟的。”

津島修治了然地點點頭。

這樣的話,他每天總會聽到的“弟弟”聲音應該就是來自於醜寶。不過仔細想想,醜寶每天趴在他枕邊喊“弟弟”看著他安然入睡的樣子,總覺得讓人莫名惡寒,盡管它並沒有什麽惡意。

五條穗沖著他露出一個溫柔和善的微笑,道:“也是因為阿治總是喊我‘姐姐’嘛,在醜寶的眼裏理所當然地把‘妹妹的弟弟’當作自己的弟弟了。”

津島修治:“……”糟了,是被發現欺騙了她吧。

畢竟那天五條穗也看到了他的戶籍,當然對於津島修治的出生年月日一清二楚。

兩人是同年出生,但津島修治的生日在六月、五條穗的生日在十一月。

也就是說兩人的順序應該交換一下,津島修治是哥哥,而五條穗是妹妹。

五條穗看著忽然變得小心翼翼的津島修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隨後道:“沒關系。”

津島修治微微一愣。

沒關系……嗎?

五條穗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道:“我會讓阿治漸漸習慣的,不需要在面對我們的時候依然保持著面具,可以輕松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