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東京篇17

禪院甚爾吐了口唾沫, 擡腿把屍體踢到一邊,嫌棄道:“晦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中忍不住開始後悔起來。

早知道不應該聽小丫頭的話穿新買的衣服, 來青森一趟,隨隨便便做個任務就成功報廢了一套, 他可是只有四套,大概就是所謂的“限量版”。

現在只剩下三套了。

果然,一定是青森縣和他氣場不合, 以後這裏的任務一概不接, 回去再順手從孔時雨那裏敲一筆錢出來作為補償。

明明就是殺兩個人, 結果津島家的人居然都是神經病, 竟然開始內亂了, 還想著把鍋甩到他這個平平無奇的賺錢人身上,害得他一口氣殺了幾十個,真是虧大了。

這樣想著, 禪院甚爾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津島家的神社,聽到了津島修治自比“流浪貓”的發言。

哪裏有這麽陰郁的流浪貓?醜寶都比他可愛好不好?

不過比起這個,五條穗那一句“那就跟著我一起流浪吧”才是最致命的。

禪院甚爾走進院子, 搶在津島修治之前開口道:“喂, 小丫頭,走了。”

五條穗轉過身, 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的血,有些詫異地開口問道:“甚爾是受傷了嗎?怎麽會……”

不管是津島家家督還是長子,應該都沒有能夠傷害甚爾的能力才對,這一點她有著絕對的自信。

禪院甚爾嫌棄地開口道:“津島家的人都是瘋子, 發病一樣的互相殘殺, 還打算讓我背黑鍋。”

從剛才與津島修治的對話中, 五條穗也大概猜到津島家的人都心懷鬼胎,加上津島修治又隱約透露出了隱藏在這個龐大家族下的秘密,利用自己“不會說謊的笨孩子”的外表糊弄那一大堆各有打算的兄弟姐妹,這個家族的內亂也是不可避免的,外面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現在禪院甚爾這麽一說,五條穗也大概明白了,他們的到來讓津島家的內亂成為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反正到時候勝者只需要把事情都推到敗者和外來的殺手禪院甚爾頭上就好。

和她一樣對家族毫無留戀的阿治是否考慮過這一點呢?

還是只要能夠脫離這裏,一切都無所謂,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趁著五條穗思考的時候,禪院甚爾的目光掃向津島修治,開口道:“小崽子,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就不做掉你了,趕緊逃命去吧,小心那些瘋子們找到你,到時候你可就慘了。”

津島修治眨眨眼,鳶色的眼瞳卻緊緊盯著五條穗,開口道:“姐姐問過我吧?要不要和你一起流浪……”他輕輕抓住五條穗的袖口,聲音極輕,卻又十分堅定:“我願意。”

禪院甚爾:“……”津島家的瘋子!這麽小就這麽會演!

五條穗察覺到津島修治依舊冰冷的手,隨後開口道:“可以吧?甚爾?”

禪院甚爾果斷拒絕:“不可以。”

現在看來,到青森做任務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簡直就是倒大黴,要是帶這個小崽子回去的話,他絕對會更倒黴的。

而且這個家裏只需要一個孩子,就是小丫頭,其他的完全都是多余的。

五條穗轉過頭看向津島修治,他的臉上依舊淡定,只是稍顯黯淡。

盡管她很清楚對方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在表演,但是五條穗還是有些放不下。如果放任津島修治一個人流浪,生存問題倒不是她最擔心的,五條穗最為擔憂的是關於他日後的成長。

即使這個世界變化多端又不循常理,五條穗也不想對“自己”放任自流,更不想看到“自己”成為法外狂徒。

禪院甚爾已經從她的猶豫中察覺到了五條穗的為難,正準備松口,津島修治已經開口道:“沒關系,我不會讓姐姐為難的,姐姐也會相信我的吧?即使一個人我也可以好好生活的。”

禪院甚爾:“……?!”

五條穗轉頭看向甚爾,“甚爾……”

禪院甚爾:“……行吧。”

回到東京的時候是傍晚,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早就收到了禪院甚爾的回程時間,因此早早準備好了晚餐。

帶著青森土特產的禪院甚爾和五條穗回來倒是沒什麽意外的,但是多出來的津島修治實在是讓人有些意外。

降谷零抽抽嘴角,“甚爾老師要怎麽解釋這一點呢?”

雖說他並不懷疑禪院甚爾是什麽不法人員,但突然又帶個小孩子回來,看起來和五條穗、禪院甚爾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樣子……很難不讓男子初中生們感到疑惑。

禪院甚爾臭著一張臉,冷聲道:“自己問小丫頭吧。”說完就坐到窗戶邊上,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們的樣子。

出門賺個錢而已,回來還得多養一個小孩子,煩死了。

諸伏景光把壽喜鍋端上桌,打圓場道:“比起這些,先吃飯吧。甚爾老師、小穗,還有這位小弟弟,從青森回來一定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