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最美的新娘”

計劃了兩周的出差行程被一只小貓扼殺在了搖籃裏,焦躁多日的enigma縱身陷入了溫柔鄉。

小beta的予取予求讓他的理智徹底坍塌,易感期猝不及防提前了半天,他們被困在了大樓裏。

今天商會所有人都被通知提前下班,中午十二點開始大樓必須清空且全方位戒嚴,因為這是戚寒分化成enigma後的第一個易感期,衛生防控中心料定他的閾值會在短時間內急速升高甚至暴起傷人。

大樓外聲勢浩大地布了三層警戒,另有兩組醫療小隊時刻待命,高空吊車每隔十五分鐘就要給這裏大面積地噴灑一遍氣味阻隔劑,以防戚寒的信息素泄露出去引發其他alpha失控暴亂。

甚至有醫生提議立刻中止對戚寒的生物安撫,改用藥物鎮定,他們擔心傅歌和他共處一室會有危險。

畢竟沒人會相信一個beta可以安撫enigma的易感期。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下午六點戚寒抱著傅歌邁出商會大樓時,沒有任何失控過的跡象。

他衣著整齊,儀表端莊,信息素也收斂的極好,除了脖頸間閃著一層濕熱的汗珠之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進入易感期的樣子。

醫療小隊怔愣了下,面面相覷地納悶,遲疑兩秒才拿著儀器圍上去要測量他的閾值以及心跳血壓。

戚寒微微頷首說“稍等”,先繞過他們走到車邊,把懷裏熟睡著的小beta輕輕放上去,溫聲細語地哄。

從醫生的視角只能看到他彎著腰親昵地和車座上的人說了什麽,隨後一只纖細的手有些顫抖地從毯子裏伸了出來,戚寒立刻握住,放到嘴邊輕吻。

“乖一點,我做個檢查,五分鐘就回來。”

裹在毯子裏的人抖了下,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濃黑的睫毛濡濕在眼皮上,可憐兮兮地發顫。

傅歌像一只被雨水淋濕的小貓,探著毛茸茸的腦袋蹭了下他的指尖:“那你快一點……”

身後戴著聽診器的小護士伸長了脖子往車裏看,被醫生照頭拍了下,“看什麽看!那裏面是什麽人?是你能隨便看的嗎?!”

小護士紅著臉捂住額頭,“哎劉姐,你說那個enigma到底有沒有進入易感期啊?鬧出這麽大的陣仗別是虛晃一槍。”

劉姐罵他沒眼力,“知識都學哪去了?你沒看到那個enigma的脖子嗎?”

“脖子?脖子怎麽了?”小護士疑惑著踮起腳尖,借著路燈的光一眼就看到了戚寒的脖子,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天……他、他這是……”

“他在強忍。”醫生邊說邊擡起眼。

只見enigma露在衣服外的後頸遍布紅疹、煊紅發紫,好好的腺體被抓了好幾道口子,滲出的血絲和汗混在一起,觸目驚心,看著就疼。

“腺體受損可以減輕易感期的狂躁,那一看就是他自己情急之下抓傷的。”

小護士感同身受地摸了摸後脖子,“不是,他……為什麽啊?他男朋友不是在裏面嗎?何苦呢……”

醫生嘆了口氣:“別被那些胡編亂造的文學作品荼毒了,易感期對任何一個alpha來說都不是美好的事,不想傷害伴侶,就只能傷害自己。”

把傅歌安頓舒服後戚寒才出來,用最快的速度做完了檢查,醫生特意問了他後頸的傷:“戚會長,腺體需要幫您包紮嗎?”

戚寒單手系上紐扣,散淡道:“不用麻煩。”

包上了一會兒還得抓開。

*

第一波結合熱有驚無險地度過,傅歌昏迷了半個多小時才在他懷裏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積存的淚立刻就滑了下來。

“怎麽這麽會哭,”戚寒吻著他的眼尾逗弄,“嬌氣包,我還沒幹什麽呢就又要求饒了?”

小beta沒有力氣和他鬥嘴了,只老老實實地靠著他的肩膀調整呼吸,傻呆呆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一絲力氣,擡手放到他額頭上摸了摸,“好像不燒了……還像之前那樣難受嗎?”

被折騰得話都說不清楚還關心他有沒有退燒,戚寒的心臟酸軟成一團,握著傅歌的手親吻過每一只圓潤的指尖,仿佛粗野的狼王在幫自己的小貓順毛。

“不難受了,好多了。”他嗓音裏滿是疼惜:“睡吧,我抱著哥睡。”

又半睡半醒地窩在他懷裏好一會兒,車子還是沒有停下的跡象,傅歌往外看了看:“我們不回家嗎?”

“不回。”戚寒惡劣道:“我們今天私奔。”

只要有彼此陪在身邊,去往天涯海角都無所畏懼。

傅歌確認小決這幾天都寄存在外公那裏後就徹底放下了心,歪頭舒舒服服得睡了過去。

他早就累得體力不支了,硬撐著醒過來也只是為了確認戚寒有沒有再發燒,閉上眼後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連中途被抱上飛機都渾然不覺。

等醒來時人已經被拐到了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