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男媽媽忽然停下的身體讓鬥金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不知道男媽媽為什麽會停下, 他只是一只花豹,沒法理解男媽媽眼裏閃現的各種情緒,但他能感覺到男媽媽一瞬間的悲傷。
為什麽會悲傷?因為沒有捕獵成功嗎?
鬥金看看獵物又看看男媽媽, 一下子燃起鬥志。
有他在,怎麽能讓男媽媽因為沒捕獵成功就難受!
成年花豹躲在草叢裏盯著正在移動的角馬群, 男媽媽已經垂頭喪氣的回到孩子們身邊,低頭舔著新崽崽的腦袋。
一切好像恢復了平靜,掠食者似乎已經遠離, 放哨的角馬安心的低頭吃草。
變故就在一瞬間,低頭安靜吃草的角馬感覺到身旁有東西竄起想跑時已經來不及了, 花豹一步作兩步沖上來,一口咬在了他的喉嚨上。
角馬蹦跳著掙紮,試圖用頭頂尖利的角將花豹頂開。
但花豹直接轉身用身體將角馬壓在身下, 牙齒再狠狠一咬,角馬的蹦跳變得虛弱無力, 力氣逐漸減小。
角馬群因為花豹的突襲方寸大亂,四處逃散,濺起一地飛揚的塵土。
眼看著大兒子一口就解決了一只成年角馬,溫融不得不感慨年輕就是好,再想想自己虛弱的身體,又忍不住想要嘆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嘆出來, 溫融就見大兒子忽然擡爪用尖利的指甲勾住了一只從他身邊逃跑的年輕角馬, 松開嘴裏已經咽氣的獵物,鬥金轉頭又咬上另一只角馬的喉嚨。
角馬掙紮,蹦跳, 試圖逃離, 和千萬只獵物一模一樣。鬥金死咬住獵物的喉嚨不放, 直至對方最後咽氣。
掠食者的強橫能力讓其他角馬站在一旁不敢上前,他們默默盯著逐漸沒了呼吸的同伴,幾秒後又四散開來。
遠處的溫融這才眨了眨瞪圓的眼睛。
他不是第一次看鬥金捕獵了,但一只花豹在沒有任何同伴幫助的情況下一次性捕獵兩只成年角馬……這片段放出去都要被人直呼詐騙的程度。
“媽咪!”
遠處的鬥金大口喘著氣,高喊男媽媽。
“來吃飯!”
年輕獵豹甩甩腦袋,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全甩開。
悲春傷秋不是他的性格,現在的身體弱是弱了點,但只要多吃多練,還是能恢復的。
比起在馬戲團呆了幾年的動物們,他已經算幸運的,畢竟沒有傷到根本。像是他那兩位鄰居……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回到野外了,他們最後的養老地除了人類的救助中心就只能是動物園。
更何況他還有三個好大兒,孩子們盡心盡力的投喂一定能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恢復到從前。
想到這兒,溫融提起精神帶著小崽崽們過去。
兩只成年角馬讓他們吃的肚溜圓,一家九口吃完還剩下不少,都被鬥金叼到樹上去掛著了。
野外動物吃飽喝足後就只剩下學習和休息。
一家九口幾個掛樹上,幾個躺樹下,溫融懷裏帶著兩個小崽崽,看著被風吹的輕輕晃動的草叢,一邊打哈切,一邊思考給兩個崽子要取什麽名字。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感覺腹部被小家夥們拱來拱去,然後傳來一陣溫熱……
溫融先是茫然的發出一個問號。
緊接著,瞳孔瞪圓,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
他低頭看看自己全是口水的腹部,再擡頭看看茫然的兩個小家夥,熱氣湧上脖子。
這兩個小家夥!
他雖然是男媽媽!但他真的是只雄性!沒有奶水沒有奶水啊!
年輕獵豹苦口婆心的表示自己是只雄性的事實,兩只小崽子聽不懂,歪著腦袋茫然的看著男媽媽,然後又哼哼唧唧的湊上來試圖吸奶。
溫融:……
“停!”
他一爪子按在幼崽的腦門上,指指自己的肚子搖頭:“沒有奶!”
崽崽悲傷癟嘴,“嚶。”
溫融:……
年輕獵豹有些抓狂,“你就是撒嬌我也沒有奶啊!我是雄性啊雄性!”
兩個崽崽嗷嗚嗷嗚,溫融聽不懂轉頭看向來看戲的有錢,“他說啥?”
有錢眼裏閃著幸災樂禍,“他說雄性不會帶崽。”
這話有些熟悉,溫融仿佛回了當初被有錢暴富追問會不會去找別的雄性生崽的時刻。
……
罷了,幼崽有什麽錯呢,他們只是不懂事的幼崽罷了。
溫融重新躺下,面無表情的盯著兩個小幼崽繼續在他肚子上拱來拱去,然後叼著一塊肉開始吸。
他準備等小幼崽吸不到奶自己放棄。
但兩個崽崽直到吸到睡著都沒把嘴裏的軟肉吐出來……
看起來也不是非要吃奶,就是嘴裏缺個東西吸。
溫融想了想,決定找東西給他們做個奶嘴保護住自己的肚皮。
一個雄性被吸肚皮什麽的,也怪難為情的。
他也想好了兩個小崽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