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4/6頁)

果然!老婆就是口是心非!

之前唐梨買了一疊小花貼紙,在家裏到處亂貼的時候,楚遲思看向她的表情很復雜,似乎想說什麽,又默默忍住了。

直到唐梨往她的平板上貼了一朵小花,又往馬克杯上也貼了一朵,楚遲思終於忍不住了:“你在幹什麽?”

唐梨說:“我在貼貼紙。”

楚遲思:“…有什麽作用嗎?”

“沒有什麽作用,”唐梨理直氣壯,湊過去親了一口老婆,“我覺得很可愛。”

楚遲思唇瓣軟軟的,被她親的耳尖泛紅,嘴倒是一如既往地硬:“可愛並不能提供什麽實際價值。”

唐梨指了指自己,恬不知恥:“但是可以給你提供一個開心的老婆,這難道不是實際價值嗎?”

楚遲思:“…………”

最後楚遲思被唐梨的歪理打敗,根本說不過她,只能放任老婆把自己大大小小的東西都貼上一朵小花,就連背包都沒有放過。

想起這段往事,唐梨眉眼間露出些笑意,她將杯子放回去,將鏈子重新拉上。

“我拿進去給遲思看一下,”唐梨說,“告訴她結婚照找到了,背包也找回來了。”

派派點頭:“好!”

唐梨拿著背包往回走,長靴踩著松散的雪層,忽然像是沒踩穩,身形倏地晃了一下。

近乎於撕裂般的疼痛順著脊骨往上竄,猛地在額心炸開,積攢數日,硬生生壓下的後遺症終於控制不住了。

派派只聽到了“咚”一聲悶響。

她慌忙轉過頭去,便見唐梨倒在了地上,砸的雪花四濺,懷裏背包卻被保護得很好。

“少,少將——!”

-

耳畔的聲音逐漸模糊,似乎有許多人圍了過來,又逐漸散去,機器嗡嗡的運轉聲響起又停歇,歸為寂靜。

唐梨想起許久之前,自己也是這樣倒在雪中,渾身都是傷口,看著蒼茫天地,枕著松軟雪床。

安靜地,寂靜地等待著死亡。

那次雪山圍剿是北盟的一次自殺式襲擊,軍犬6隊本不應該有一個人活下來,可是遲思卻救了她。

世上真就有這麽湊巧的事。

楚遲思瞞著科考隊,偷偷摸摸抹黑上山做實驗,唐梨渾身是傷跌跌撞撞地一路逃亡。

然後,她們就碰到彼此了。

唐梨夢了許多,等她在陽光中睜開眼睛時,那些濃郁厚重的情感便如潮水般褪去,只在岸邊留下一絲水紋。

那些記憶並沒有消失,只是被深深地藏在身體最深處,變成下意識的動作,無意間吐露的字眼,構建成為她的一部分。

“唔,頭好疼……”

唐梨坐起身子,這才發現自己坐在一張病床上,身上是松散的睡衣,手背還連著輸液管。

真是狼狽,唐梨心想。

看來自己還是沒能撐住,直接暈倒在了雪地裏,估計把派派和A隊都嚇了一跳,兵荒馬亂地把她搬上飛機。

更頭疼的是,運輸機只有一間醫療室,也就是說楚遲思肯定知道了,肯定又在為她擔心。

唐梨長長嘆口氣,有點煩躁。

她抓住進來的護士問了幾句,這才知道自己足足昏迷了兩天,她們早已回到北盟,消息也跟著傳了出去。

“這是您的專屬病房,上將來看過您好幾次,”護士說,“還有不少其他人也來過。”

唐梨抓著她問:“遲思呢?”

護士愣了愣,神情有些猶豫:“楚院士是Omega,她想要過來的話,稍微有點不方便……”

她不方便,唐梨就過去。

護士根本就拉不住她,只能幫唐梨拆了輸液管,看她推開門大步向外走。

走廊中擺著一堆花朵果籃,寫著“早日康復”之類的字眼,應該都是隊友們或者武裝那邊送過來的。

唐梨對這裏熟悉得很,自然知道Omega的病房應該在哪裏,她輕車熟道地摸過去,在前台做著登記。

楚遲思也在專屬病房中,位於住院樓的頂端,據說保護措施十分嚴密,能夠前來看望的人也少。

唐梨當然不包括在內。

反正也沒人能夠攔得住她。

她“叩叩”兩聲,敲了敲病房的門,只不過裏面十分安靜,並沒用得到回應。

唐梨試探地喊了聲:“遲思?”

旁邊的兩名Omega護衛也有些奇怪:“院士一天前就醒了,按理說應該還在房間裏面才對。”

唐梨說:“你們沒有進去過?”

兩名Omega護衛連連搖頭,說她們從沒有進去過,只是在外面看守著。

唐梨又說:“所以她跑了也不知道?”

Omega護衛:“…………”

果不其然,房間裏面空空蕩蕩的,窗戶大開著,病床上面的人早就不見,只給幾人留下一絲冷風。

唐梨聳聳肩:“我都說了。”

兩名護衛兵荒馬亂地找人,唐梨在房間裏晃了一圈,思考片刻,然後便轉頭回到自己的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