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頁)

這也是楚遲思帶著小隊,準備駐紮半山腰,收集足夠多的粒子運動數據,再回到北盟科院進行進一步的實驗,進一步優化“鏡範”的運作。

寒冷的風沁著雪花,纏繞著這一間坐落於半山腰的小屋,門外放著幾個金屬制的機器,正嗡嗡運轉著。

而房間裏面,則擺著許多的書籍,按著楚遲思一貫的性子,各種各樣,分門別類,齊齊整整地排列著。

滿滿當當地裝著幾個書架。她也是滿滿當當的,快要裝不下了。

“遲思,”聲音繞到另一側,又灌入耳廓中,繾綣地呢喃著她的名字,“遲思。”

快要…換不過氣來。

少將正裝被拽得亂七八糟,那顆星銜倒是穩穩當當的,映著一點點細碎的冷光,映在她朦朧的眼睛裏。

北盟的第三顆星星,代表著劍與盾牌,代表著秩序與責任,是銳利無比、鋒芒畢露的武裝實力,也是北盟最堅固的一道防線。

就是跟這人絲毫沾不上邊。

真是稀裏糊塗的,被騙得團團轉,不知道怎麽就談戀愛了,結婚了,甚至結婚還變本加厲,絲毫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

聽楚遲思在耳旁小聲嘟囔,唐梨悶聲笑著,說:“遲思,你還有力氣抱怨嗎?”

細雪落了一層又一層,墜滿了松木繁枝,落滿了草木枝芽,散出淡淡的香。

詩吟“梨花先雪,一半春休”,便是說當梨花盛開枝頭,似雪般紛紛揚揚落下之時,才知道春天已經過去大半了。①

她顫著呼出一口熱氣。

覆著玻璃的雪融化,融化成水,滴答,滴答,被她吞咽入腹,如酒般細細品著。。

三棟小木屋之間,用走廊連接了起來,唐梨和楚遲思住在右邊,中間是公共空間,而兩名小助手便住在左邊。

當唐梨推開門時,兩個小助手都在這裏,派派看著顯示屏上一串紅字哀嚎不止,奚邊岄則淡定做著熱巧克力。

唐梨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領口微敞著,泄出幾分比梨花還白,點著一縷春融的肌膚。

奚邊岄好奇地看了兩眼,問道:“少將,您又去樹林訓練了嗎?”

唐梨說:“啊,是啊。”

她捧著繁瑣的少將正裝,踱步走來,額間的發浸著薄汗,像是浸在水中的金子,隨意地貼著面側。

派派在電腦旁哀嚎,短短的卷發被她抓得亂七八糟:“為什麽,為什麽又有bugs,為什麽bugs死都修不完!”

“遲思姐,遲思姐救我——”

唐梨把少將正裝扔到沙發上,順手將浸著薄汗的長發全捋到身後,說:“遲思累了,讓她休息一會。”

“少將,您要熱巧克力嗎?”奚邊岄倒著熱水,詢問了一句。

唐梨在沙發上翹起腿,攏著剛剛用濕紙巾擦過,還有濕潤的指節,懶洋洋地擡了擡眼皮。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對奚邊岄說道:“給我倒一杯,涼一下待會給遲思喝。”

她不太喜歡甜的東西,老婆除外。

派派也不盯著屏幕看了,也跑過來喝熱巧克力,她捧著溫熱的巧克力,無意間瞥到了搭在沙發靠背的衣服。

“少將少將,”派派好奇地開口,“您怎麽總是喜歡穿正裝啊,這麽多配飾不麻煩嗎?”

唐梨坐得穩穩當當,撥弄了下碎發:“是挺麻煩的,每次都得穿半個小時左右,但遲思喜歡。”

特別喜歡,唐梨在心裏補充。

正說著,右邊長廊的門被人推開了,楚遲思把自己裹在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裏,腳步虛浮,慢吞吞地走過來。

“遲思!你怎麽過來了?”

唐梨動作迅速,一個健步沖了過去,然後就黏在了她身上:“你不是說想睡一會嗎?”

她低下頭,用鼻尖撥弄開羽絨服的絨毛,蹭了蹭楚遲思仍舊通紅的耳尖,聲音是十足的委屈,十足的可憐:“老婆——”

“嫌棄我(動手動腳)不讓我一起睡,還這麽狠心地把我趕出了房間,我好難過。”

楚遲思偏了偏頭,聲音都是啞的,細細柔柔吹過面側:“這不是來找你了?”

她仰頭的模樣太乖巧,微紅的眼角尚且染著水意,皎月般的白與水色的紅,掩不住的欲與誘。

唐梨低頭親了親她眼睛,蜻蜓點水一般很快,然後便將楚遲思推到沙發上坐下。

“小奚做了熱巧克力,”唐梨吹散些許熱氣,將杯子遞給她,“我剛放涼了一點,你要不要嘗嘗?”

楚遲思點頭:“謝謝。”

她捧著杯子,一邊喝巧克力,一邊幫派派調整著“鏡範”裏面各種各樣的參數。

派派一點就通,抱著電腦去屋外跑模擬去了;而奚邊岄看物資有些不夠,打算出門買些回來。

木屋裏一時只剩下兩個人。

唐梨幹事利索,她收拾了一下屋子,順便清點了下物資,琢磨著今天晚上給老婆投喂什麽東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