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頁)

寧宥最後又和胡家人溝通了一陣,叫他們在最終調查結果出來前不要隨意搬家,如果喬老師選擇起訴他們家誹謗罪,他們得及時接收到出庭信息。

“不是孩子的錯,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們夫妻倆可能會留案底。”

“真不是孩子的錯,他也不是故意的,雖然你們大費周章地搬家,還換了工作,最後還可能入獄,但是關心孩子是沒錯的。”

句句安慰,聽起來卻像是拱火,句句紮心。

胡堯看見父親的手摸著皮帶和警員,他自覺不妙,先行躲回了房間。

隨後便是一頓“竹筍炒肉”的暴揍。

*

寧宥帶著證言回警局,錄音文件被轉錄了一份給北樺。

對於寧宥來說,只是感覺這事似乎和胡堯脫不了關系,又找不到證據,一切似乎是他父母的自作主張。

但北樺一聽錄音就發覺了不對。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他是怎麽恰到好處地把老師當眾教導他的場景描述地那麽令成年人想入非非?”

“避開了一切實景描述性話語,著眼細節和心理感受……”

“這種針對性,是對情愛深刻了解的人,不管是親身體驗還是影視小說作品……”

“該查一查他的網絡瀏覽記錄。如果能證明他清楚自己話語裏的定向誘導,教唆誹謗罪是逃不了的。”

光憑昨天獲得的孫飛昂證詞不足以定罪,那孩子年齡小,證言不足以被充分采納。

“申請搜查令吧。”

北樺下了定論。

那小子的瀏覽記錄肯定有問題,總不可能才十幾歲,還在父母眼皮底下就深刻嘗過情愛的滋味吧?

北樺處理好工作事宜,又確認各個警局的布置良好、只等兇徒自投羅網後,就徑直離開了警局,去菜場挑了新鮮的水果和蔬菜直奔喬瑜家。

路上,案件的種種信息在他腦海中重組,突兀的,昨天的某種直覺再次閃過:胡堯是故意針對美人!

*

一天前。

北樺隔著屏幕被不講道理的愛情之箭射中,而後他自告奮勇地陪著美人,勢要幫美人洗清汙水,渾然忘了以往推崇的“以事實為依據“。

他們一起去拜訪了把美人告上法庭的那戶人家,“受害者”孫飛昂才十歲。

說明來意後,暴脾氣孫父抄起掃帚想揍人,北樺護著喬瑜用身體擋了幾下狠的,悶哼一聲,極快地把自己的身影和安全感烙印在美人的心底。

就在混亂中,孫母帶著孩子回來了。

孫飛昂看到熟悉的身影後直接小跑過來抱大腿,高興地滿口喊著喬老師。

孫母怎麽扯都扯不下來,孫父也揍不下去了,幾人這才進了屋,停止了混亂。

雖然孫飛昂膩歪在喬瑜身旁,表現的絲毫沒有陰霾,但孫父孫母只覺得是孩子不懂自己被傷害了。

“小孩子是單純,但是也知道誰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如果他真的被喬老師傷害了,就算當時再溫柔也不會毫無抵觸。他現在也不可能表現地這麽親昵。”

“你們確信喬老師真的做了不好的事嗎?”

北樺又直擊人心的勸了幾句,終於讓這對夫妻開口。

“你們說,接孩子的時候還一切正常,孩子舍不得地抱著老師的腿,而到家以後他就嘀咕身體又累又疼,不給脫衣服,還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除了說又累又疼,還說了什麽?”

“說被老師嚇到了,不敢反抗,老師像野獸一樣控制他……”

“然後呢?”

“還有什麽然後?孩子反正死都不說。要不是我們趁他睡著了以後發現他屁股蛋和大腿根被掐得青紫,根本沒想到他竟然被一直喜歡崇拜的老師傷害了!”

孫母越說越氣,話裏含著泣音。

“你們揍過孩子嗎?”

“和這有關系嗎?”

“如果你們揍過孩子,那小孩短時間內還會想親近你們嗎?”

孫母陷入了思考,她每次揍過以後,小胖子都會生半天氣,跑得遠遠的,做什麽都不吱聲。

“你們先前說接孩子回來的時候一切正常,孩子還表現地舍不得老師。如果他身上的傷真的是老師做的……”

孫母終於反應過來。

所有人將目光都投向了依舊抱著喬瑜大腿的孫飛昂,十歲的小胖子還在念叨著好久沒去舞蹈室,問老師有沒有想他,班裏的小花有沒有想他。

北樺讓他再回憶一下一周前在補習班發生的事情。

小胖子被家裏人問過很多次,熟練地說了一些無甚異常的內容,整段話裏跳過了一段時間,恰好是他在舞蹈室裏暫時休息的時間。

再追問為什麽跳過,他就說些什麽“疼,累,不想脫衣服”等瑣碎的詞語,和已經搬走的胡堯傳出的遣詞造句很像,最重要的是——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孩常用的詞語。